第七章（2 / 3）

下与许将军心念娘娘，着奴才快马加鞭回来禀报。事不宜迟，娘娘同奴才走吧，不远处便有马车。”李璧声音似有急切，想来是形势已不大好。

许芷闻言起身，步子却有些虚，眼疾犯了在白昼尚且看不清楚，更别提夜晚了。

“本宫现下什么都看不真切，还是等哥哥回来后再走罢。”

李璧及时伸手稳住她的身形：“娘娘，耽误久了恐会生变，不单是娘娘，其余文官女眷也都需照拂，现下娘娘又犯了眼疾，届时陛下同将军分身乏术，想来也是因此才会先着奴才回来寻您。”

许芷闻言有些犹豫，眼疾犯得不巧，着实会给人惹麻烦。见她迟疑，李璧补充道：“如若娘娘不嫌弃奴才残缺之身，便让奴才背娘娘走罢。”

许芷虽有些为难，可李璧这话听着似是她拒绝了便是因为他身子残缺，她不好拒绝，只好应承道：“李公公哪里话，还要劳烦公公。”

李璧为许芷穿好蓑衣，戴上斗笠，背着她出了营帐。

在帐内知晓雨势大，却没曾想有这么大，帘子揭开时风雨劈头盖脸砸在许芷身上，她低下头，用斗笠掩着双眼。

李璧虽是阉人，身形却强健，背着许芷走得极快，不一会儿便走到林间。

树下风雨稍缓，许芷这才能抬眼，却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看见些黑影在风中摇曳着。

“李公公受累了，还有多远？”

“回娘娘，就要到了。”李璧说着到了，可脚上丝毫不懈怠，许芷只觉眼底更疼了。

“李公公，既你可以快马赶回，为何陛下和哥哥不可呢？”

李璧迟疑，随即道：“路遇泥石挡道，陛下天子之躯自不可涉险，只好派奴才先行回来。”

许芷不语，怪异之感油然而生。

皇帝龙体为重，可哥哥也在，若是真有险情，哥哥怎会轻易弃自己不顾。

她贴着李璧，鼻尖嗅到那人身上脂粉味间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梨味道，心间无端慌起来。

“听着只有公公一人，方才帐前的侍卫未跟来吗？”许芷试探道。

“雨来得突然，人手不够，他们去助未带随从的大人们了。”

“沈大人呢？其余娘娘和家眷呢？”

李璧气息平稳：“回娘娘，大人夫人们早已先行离开。”

突一道惊雷打在空中，许芷蓦地想起，这甜梨香，她曾在丽妃宫中闻过。李璧现下连瞎话都不愿编得圆满，想来周围已经无人能相助，许芷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李璧感觉到背上人的动静，笑道：“娘娘可是在找陛下赐予的匕首？娘娘不必担忧，奴才为娘娘着衣时，已经替娘娘收好了。”

许芷咬牙，随即以手肘勒住李璧脖颈，妄图做殊死一搏。

可哪知那李璧似是有金刚之身，他稍一发力，许芷便如同勒着钢铁般，竟无法影响他分毫。知晓无用，许芷当下松手，又以指戳其双目，却被其半空拦下。

李璧牢牢钳着她手腕，一侧身，稍使力便将其从背上摔下。

许芷狼狈摔在地上，李璧攥着她手腕只轻轻一拧，许芷的右臂便当即脱臼了。

许芷闷哼，剧痛令她面色青白，却又一言不发地狠狠将手臂接上。

李璧心下有些敬佩：“许将军之后，倒颇有骨气。”

“李璧，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害我？”许芷捂着伤处，模糊辨了李璧的方位，暗暗后退拉开距离。

“娘娘此言差矣，”知许芷看不真切，李璧便也不心急，只许芷后退一步，他便跟上一步，“朝堂之上，哪有什么无冤无仇之说。”

“自那日我挥刀自宫，甘为阉人，我便是打定主意要将文思悯手刃。可他疑心太重，我近不得他身，你问我为什么害你？娘娘，只因我害不到皇帝，便只能害他的枕边人了。”

“那文思悯又同你有何仇怨？自他继位，大乾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也从未做过枉人性命之事，他究竟如何，竟令你如此怨恨？”

李璧冷笑，明白她是在拖延，可文思悯远在天边，她又能等来哪个救兵。

“娘娘，可怜你不知他文思悯心狠手辣，你是要死的人，我便不给你添堵，也不必同你多费口舌。稀里糊涂地去死，未尝不是好事。”

“死也当做只明白鬼，你同我讲，倘若真有冤屈，便叫我哥哥为你伸张，此般报复不合礼法，也算不得义，纵你有冤，也难叫人信服。”

“死到临头仍能巧舌如簧，倒是同那厮一般无二。”

李璧再懒得多说，只将方才取下的匕首扔到许芷脚下。

“也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