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3)
吧。” 如此惊心之言,文思悯却不以为意,只道:“太子得老臣垂爱之言,大哥说的并不错。父亲,敢问太师太傅一干老臣,先帝在时推举何令?” “轻徭薄赋,兴修水利。” “便是,可此令本就略有罔顾国本,既要减赋,国库怎能丰盈,又拿来银两兴修水利?陛下即位后,虽也有意,国库却总是亏空,老臣不顾陛下难处,仍多番上书,想来陛下对老臣们也心存不满。” 文转青手中捏了枚玉子,装作漫不经心般听着文思悯之言:“可即便是心存不满,也并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只因此便要放过他?” “二来,近日市井多有太子流言,朝臣参奏众多,陛下早便要找机会对太子稍作惩戒,如今大哥言行无状,却恰恰说到了朝臣的心坎上,便是为了抚定臣子,也不会对大哥太过苛责。” 闻言,文转青身体前倾,小臂支在了案几上:“你的意思是,皇帝不会惩戒你大哥?” “不是不会,而是不想,可非议太子绝非小事,陛下便需要得个借口,叫他宽宥大哥,这由头,便只有父亲能提。” 文转青点点头,面上却仍有犹疑:“可皇上疑心我与梅芳斋有染已久,贸然求情,会不会坐实?” “父亲放心,如今千百双眼睛盯着承基王府,知父亲素来疼爱大哥,此时若不去,反倒显得心虚,可若去了,那便是问心无愧,舐犊情深。” “你说得对,那我明早便去朝前请罪,求他宽恕大儿。” 见文转青面露喜色,文思悯犹豫开口:“只是……” “吾儿但说无妨!” “只是陛下不下重手,只因不愿在朝臣前理亏,可若是待大哥回府后父亲仍多有关照,陛下不免要疑心,大哥之言,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 文转青捏着棋子,不住点头:“是、是,我自有打算。” “既父亲已定,宜早不宜迟。” 文转青闻言匆匆起身,路过文思悯身旁时,他停下步子,将长跪的文思悯扶起,见他跪了许久站不大稳,道:“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文思悯垂眼轻笑,文转青走出几步后,复又回身:“收拾一下,你同我一道面圣。” 深宫寂静,乾明宫前内侍打着灯笼垂头立着。 宫门吱呀开了,现出一人身影,正是皇上身边红人,殿前太监岚微。 “岚公公。”门前焦急打转的文转青迎了上去。 岚微一礼:“王爷久等,陛下劳累,已经歇下了。” 文转青将腰间玉佩取下,塞到岚微手中:“公公,夜深露重,拿着买壶温酒也好。” 岚微推拒道:“王爷,奴才只是个传话的,断不敢受此大礼。” 文转青将慈父演得有模有样,手足无措下望向文思悯。 “公公勿怪,深夜叨扰陛下,草民有罪,只是家父忧心兄长,诚心可鉴。”文思悯拱手一揖。 岚微忙福身道:“公子折煞奴才。” 乾明宫偏殿仍燃着火烛,文元敬手中拿折斜倚在榻,案几上堆着的厚厚薄薄数十本奏章,都是参太子的本子。 岚微行至帘后,站到林牧身旁,道:“回陛下,仍在外站着。” “只他一人?” “还有位公子,自称草民。” 那便是尚未入仕的文三文思悯了,文元敬把奏折随意扔至榻上:“他与他大哥关系可好?” “回陛下,并不,文昊采曾暗中雇凶下过几次狠手。”林牧道。 “文转青窝囊,若非有人劝诫,不会来此保全儿子,”文元敬笑笑,“看来是这文三的功劳。” “他大哥害他,他却出面保他……”他暗念,笑中略带讥讽。 岚微欠身:“陛下,那公子还说了一句,诚心可鉴。” 闻言,文元敬面色一沉,咬牙道: “诚心可鉴……他倒是要来教朕做事。” 翌日,乾明宫外,文转青与文思悯跪了一夜,如今文转青歪着身子,似在假寐。 “父亲。”轻唤之下,文转青一个激灵转醒,便见天子身影自远处走来。 文转青正正衣冠,而后俯身叩首,文思悯也是同样。 文元敬走至二人身前,打量文思悯一番,方才弯腰扶起文转青:“王爷在此处跪了一夜,怎无人通传!” 岚微忙跪在地:“奴才该死。” “陛下,吾儿……”文转青急切道,文元敬却打断,面上晦暗不明: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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