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1 / 3)
肖晓有生以来第三次参加葬礼。第一次是小学二年级随养父母参加家里老人的葬礼。第二次是万分不愿地跟着同事们一同参加上司郑芹父亲的葬礼。这次是第三次。 厅内不断出现来悼念的宾客,来来往往的人们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不知为何,胸口好像有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厅内宾客逐渐减少,而肖晓始终坐在角落里黯然神伤。 来到滨海市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一系列操作过后,好不容易能与【有范】创始人范文卫见面沟通炸肉排与酱料的事,眼看大肉排即将呈现在眼前,关键时刻……一刹那的功夫她眼底满是泪水,越想越委屈竟然低声抽泣起来。这时,她抬起头不小心瞄到厅内挂着的范文卫的遗照,身上的所有动作顷刻间停止。 肖晓垂下眸子,双手紧紧拧在一起。 多么好的老人家,特意吩咐范嘉逸与她见面,主动热情地提出为她做老式炸串的酱料。而在这种严肃压抑的氛围下,她却自私到仍把所谓的肉排放在前面。 何况今天发生的一切多少与她有关系,老爷子是在和她交谈的时候…… 肖晓愧疚不已,不知不觉中已把自己的手捏红。她目光再次扫向远处的遗照,松开紧握的拳头,艰难地抬起屁股,决定与斜前方站着的范嘉逸好好聊一聊并当面说声抱歉,怎知起身后脑袋一阵眩晕,身体控制不住地倾斜。 “小心!”一道非常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中年男人立刻扶住肖晓的手臂帮她稳住身体,温柔的建议道,“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应该是起来的时候着急了。” “谢谢。”肖晓对男人道谢。 她惜命得很,担心再次出现头晕目眩的问题不敢瞎嘚瑟,赶快坐回原来的位置不断深呼吸。 看着肖晓从面色苍白到恢复血色,身后的中年男人终于舍得松开紧皱的眉头,视线驻足在肖晓手腕上的金手镯,待看仔细,眼眸闪过一抹意味不明,随后凝神注视范家人所在的方向,略一迟疑,移开目光再次看向情绪低落的肖晓,坐在她一侧,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范老爷子的亲戚?” 肖晓摇头:“不是。我……”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她与范文卫的关系,最后说道,“我是爷爷的老顾客,很喜欢吃爷爷做的炸串。”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实际上她仅仅吃过一口而已。从而感到心虚,抬眼望向中年男人的脸,下意识转移话题,“请问你是?” 中年男人会心一笑:“我跟范家人很熟悉。老爷子离开我是一定要过来悼念的。” 肖晓脑子里乱糟糟的心思都在范嘉逸那边,压根没往心里去,简单附和一声:“原来如此。” 中年男人见她不想再多言,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往范家人那边而去。 等到中午眼看周围的宾客愈来愈少,肖晓扶着椅背慢悠悠地站起来,以一步十秒的速度龟速前进。这会儿范嘉逸身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只凭外貌特征能够看出几个人有几分相像,应该是比较近的亲戚关系。 看见他们肖晓脚下一顿,犹犹豫豫间发现前方声音越来越吵。再微微走进一看,原来是其中一位中年女人小声哭泣。另一个比她稍年长一些的女人皱起眉头,把不满写在了脸上,声音虽不大口气却不怎么样:“行了。父亲遗书上写得很清楚,如果这些天走了是喜丧,你哭个什么劲。” 这个女人正是范嘉逸父亲范博轩的姐姐范轻舟。而带着哭声的女人则是范轻舟和范博轩的妹妹范灵溪。 见自家姐姐说起她来一点不避讳,范灵溪心里不是滋味,继续哭着说:“什么喜丧,爸才八十九岁,明明可以再活个十年。肯定是最近情绪不好所以才——” 这次范轻舟稍微提高音调,更加不客气地打断:“我说范灵溪,你在这埋怨谁呢?平时我和博轩一家有空就去爸那里坐坐。你倒好,出国三十年只回来过三次,距离上次回国有十三年了吧。你好意思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家人的存在!” “呜呜呜……”范灵溪哭泣的同时整个身体跟着一抽一抽的,“我知道你们一直对我有意见。不就是我比你们小了十几岁,爸妈又唯独出钱让我出国留学了吗。每次都拿这个说事。” 看不惯范灵溪总是可怜兮兮的模样,范轻舟说起话来又直又快:“出国有什么用,也不看看我和博轩谁的事业不比你好?” 范博轩是大名鼎鼎的建筑师,曾在国际上获得过相关大奖。范轻舟更是滨海市知名企业家。 这句话明显更具杀伤力,直接把还想发作说道说道的范灵溪怼到无言以对,短短几秒钟停顿,紧接着便是她的嚎啕大哭:“你们就是针对我!还嫉妒爸妈对我好!” 这一嗓子把肖晓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她离远都如此,何况距离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