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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柒佰零玖回 老曹怒斥天王非(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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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惟忠自离蓟州,日夜兼程,换马不换人,两日功夫,抵达沧州。

沧州城下,军帐连绵,旗帜招展,但见来往军卒,个个挺胸迭肚,铠甲鲜明。

杨惟忠见了暗自惊讶:这梁山本来也属草寇,安能练出如此精兵?

当下不敢怠慢,辕门前下马,老老实实通名报信,辕门值守将佐,乃是“神威将”党世英、“虎威将”党世雄兄弟。

这二人当年都是高俅麾下大将,后来降顺梁山,坐了骁将交椅。

他两个却是识得杨惟忠的,见了又惊又喜:“啊呀,杨都统,一向久违,如何来得此处?”

杨惟忠苦笑一声,告诉了来此的情由,党世英便让兄弟相陪,自家飞奔入帅帐,告知晁盖。

去不多时,只听一声豪迈长笑,杨惟忠抬眼望去,十余个气概非凡好汉,簇拥着一个蟒袍大汉,摇摇摆摆而来。

那大汉远远抱拳,笑容满面:“杨将军!在下晁盖,久闻将军威名,不期今日得见!快快请入营中,盖已安排宴席,与将军接风洗尘!”

杨惟忠见他如此豪迈亲热,受宠若惊,连忙抱拳还礼,被晁盖一把扯住笑道:“你昔日的弟兄王德、姚平仲、马公直如今都是晁某兄弟,兄弟的兄弟,岂不也是兄弟?大家既是兄弟,又何必多礼?”

不由分说,搂着杨惟忠入了大帐。

要说梁山兵精,外人不知虚实,只道精在虎豹骑、陷阵士之流,唯有山寨自家人才知,最精锐的,乃是伙头军也!

你似今日,从晁盖得了党世雄禀报,下令设宴,到他亲自往辕门接人归返,能多少时间?然而入帐来,酒席已然摆上。

放眼望去,虽无甚么山珍海味,却也是鸡鸭鱼肉俱足:

酱熬的大鲤子,烂焖的大肘子,新烤的大鸭子,清蒸的大鸡子,乃至糕也似的肥牛肉,蜜酿的嫩羊腿,以及种种下饭时蔬,山寨自酿的好酒,端的丰盛诱人。

晁盖拉着杨惟忠,亲亲热热同案而坐,又将韩五等一干西军战将及没值守的好汉,都请来相陪。

西军众将久别重逢,见面甚是亲热,又都是不善言辞的厮杀汉,把一番深情都寄托酒中,你一碗我一碗,不多时便喝了个半醉。

晁盖这才问起蓟州战事,杨惟忠连忙打叠精神,捋直了舌头,把自己所知一一告诉。

晁盖听罢,不由皱眉,把大腿一拍,懊悔道:“嗨!岂知这干金狗竟如此了得?这般说来,若不是那岳飞小哥儿横空出世,便是方杰去了,也难解得重围?哎!为这区区沧州,几乎误了大事。”

杨惟忠趁机问道:“天王,不瞒伱说,方杰兄弟倒不曾说起,王德几人已入梁山麾下。杨某想着,按理而言,他几人同王禀交情并不弱似杨某,如何不曾说得王禀来降?”

王德在一旁苦笑道:“老杨!这话若说起,却是诡异莫名,你听我说……”

原来梁山兵马攻城略地,一路北上,到了沧州境内,斥候回报消息,道是辽兵两万,团团围城,领军大将萧查剌阿不,乃是耶律大石部下的爱将。

晁盖得知这里孤城困守年余,不降不破,大是震惊。

震惊之余,又生钦佩,当下便认定了,守城的必是好汉。

要知“托塔天王”一生,不爱钱财、不贪女色,只爱结交天下豪杰,一同饮酒快活,既知城中有这等好汉,如何不去帮他?

当下亲自挥军攻打辽兵,王德、韩五双战萧查剌阿不,阵斩当场。

围困既解,晁盖便令人备了美酒肥羊,欲入城同好汉叙话。

不料方到城下,城头上七零八落射下箭来,好悬把晁天王射死。

晁盖大惊,动问缘故,城上守将冷冷回道:“尔等做戏,欲诈俺城,这等拙计,能瞒哪个?”

晁盖便同他解释,自己并非做戏,而是梁山好汉全伙北上,收复山河。

不料那人听了更怒,口称:“辽狗犯我疆土,也还罢了,你等这些草寇,本是宋人,如何在国家危难时趁火打劫?”

晁盖便取出圣旨、印绶,报出自家官职爵禄。

那守将越发不信,冷笑道:“王庆、田虎、方腊,哪个不是大寇,俺随童帅南征北战,翻手之间便自平定,你晁盖比他们多长出个鸟来?国家瞎了心,要封你做公侯?”

晁盖怒道:“你若不信,吊下篮子来,我放圣旨上去你看。”

把守将大笑道:“你想在这假圣旨上下毒,骗俺上当?想瞎了你的心也。”

话音方落,却听马公直凄然叫道:“王禀!是王禀兄弟么,你、你怎的成了这般模样?”

说罢催马向前,眼神之中,满是难以置信。

王禀当年勇冠汴梁,多么雄健一条大汉?如今立在城头,形销骨立,也不知有没有一百斤。

瘦弱身形,套着一身宽宽荡荡的铁甲,直与骷髅无二。

哪里还是当年威风八面的都统治?分明是爬出九幽地狱、游走于人间的一条战鬼。

王禀双眼幽红,恍若鬼火,盯着马公直看了片刻,咬牙骂道:“姓马的,你这厮也降了草寇!你且等着,待俺出城,斩杀你这不忠不义狗贼。”

说罢下城,不多时,城门开,吊桥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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