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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阉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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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并非人人都听张溥的,想取而代之者也不是没有,他们有人想拦着老夫复起,也有人想着靠老夫打点前路,所以谁都可以是复社,复社也都可以是谁。”

李丽华跟着走到阮大铖身后,“复社中人自是佩服先生才华,但未必有用。便如你那阮家戏班,复社士子要看戏,你便巴巴将家班送去,周钟等人看时抚掌叹服,观毕仍是大骂先生有才无德。”

“读书人中的白眼狼,骂老夫的人多了,老夫还怕他几个黄口小儿不成。”阮大铖缓口气道,“跟那些人有所缓解便够了,只要不妨老夫的事便好。老夫已在南京组建群社,谈兵论剑汇聚英豪,有故旧相帮,自有上达天听之时。”

“英豪可是首推那位王贞吉将军,”李丽珍偏着头看向阮大铖戏谑的道,“先生唱和给王贞吉那首诗,啧啧,实乃先生文才之大成,奴家尚记得其中几句,‘黄巾白羽何纷纷,中原一扫欃枪氛。至尊麟阁许相待,努力努力王将军’”

说毕李丽华掩嘴而笑,阮大铖摇头苦笑道,“丽华就不要取笑老夫了,偶有写些随意之作,不欲人知偏偏人尽皆知,尚能博佳人一笑也足矣。不过这倒让老夫想起之前在桐城时旧事,写的那首沙田大麦熟痛骂皂隶,便不巧被当皂隶的庞小友看到了,老夫亦如此时般难堪。”

李丽华斜斜的看着阮大铖,“你当他庞小友,人家却未必认你这老友。”

阮大铖不以为意道,“听说我那位小友近日在南京遇到些麻烦。”

“南京内守备和南兵部都有人看上百顺堂。”李丽华稍稍离开阮大铖,捋了一下垂在眼前的发丝,“这位庞守备一向是跟着复社的,上次分明仍在南京,你去见时却说已回安庆,原是要避开你这阉党。”

“毕竟是小友嘛,崇祯七年时他才十七,今年也不过十九罢了,这少年人天分高啊,干的都是离奇事,不说那《女驸马》传唱南都,乃近年来梨园一时之盛,更有谁能想到两年之间,他从一个皂隶干到了安庆守备,带着兵救援应天。有复社那个时报鼓吹,南京城里谁都知道他,在皇上那里都有了名声,若要说入我群社谈兵论剑,比王贞吉自然是好了百倍。” 阮大铖叹口气,“只是这官场上的事,他多半是听信了方以智、吴应箕之流的书生见解,与老夫多了生分。有些事原也怪不得他,管着安庆守备营的史可法、张国维都是东林,复社看来又系东林一脉,他便以为复社的庙里是真菩萨,也是常理。”

“那蒋臣同是桐城的复社士子,也是少年人,他怎地便知私下与你交好?”

“蒋臣是张溥提点的人,自然明白事理多些。官场不是泾渭分明,反倒是千河混流,几人能分得明白彼此,庞小友出身皂隶,县衙里胥隶自然无人指点,如今整日价往来的又是吴应箕、方以智、孙临这等人,这些事有谁人跟他说,老夫原本也是想一路提点他的,然则他自家动错了心思,他比起吴昌时来,便高下立分了。但老夫仍是看重他,这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此时船行至板桥,雨眠楼已在望,板桥一带是秦淮河妓馆最集中的地方,但各家都是临水而建,各自有码头停靠画舫,不必从路面过去,走水路过来避免了人多眼杂,又保证了私密性。

李丽华转身整理一番道,“我与先生虽是知己,但生意的事归生意,衙门里面的人想要百顺堂,你那小友名声有些大,他们还没清楚底细,只知道与复社有干连,也知道奴家在里面有股,现下见复社势弱,便想让奴家试探,最好一口吞了,奴家的份子还会多出来。你若来说项,奴家也做不得主,那庞小友留不留得住百顺堂,还得看他是否走对庙门。”

画舫向左靠岸,阮大铖清理了一下胡子,“少年人没人领路,多走些弯路也是历练,日后的造化便看他的悟性了。”

两人下了楼台,待画舫停稳后登上码头,就是雨眠阁自己家的临河小院,途中没有任何外人。

穿过花园进入厅堂时,器宇轩昂的吴昌时已经侯在门前,他恭敬的执晚辈礼,“晚生吴昌时,见过阮先生。”

阮大铖热情的回礼,“来之久违了。”

吴昌时脸上带着真切的尊敬,“上次与先生一唔匆匆而别,在下在勺园潜心排练先生大作《牟尼合》,原觉已有七八分阮家班的水准,此次来南京再观先生戏班,方觉失了戏本灵气,乃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此番求见,正是要请先生指点要津。”

阮大铖摆摆手,“来之过谦了,竹亭戏班人称江南三大家之一,老夫一向是佩服的。只是戏班一向重歌而不重戏,老夫是不赞同的,譬如这《牟尼合》,老夫填词之时所感,总是要体会到萧思远冤屈之中的不屈,方能尽得其味。”

吴昌时一副恍然的模样,萧思远就是《牟尼合》中的男主角,他自然知道阮大铖是借机洗白自己,仍是殷勤的接道,“原来如此,先生一席话,在下对萧思远顿生体念。再则听闻《牟尼合》有两个戏本,不知哪个排演出来更佳,先生能否皆予指点。”

阮大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观察着吴昌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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