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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开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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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下,上坡下坡过水都要做得一样,我觉着没那些老……没那些流贼骑得好。”

“我不怕那些流贼!”杨光第站起来,手中扯了一根狗尾巴,口中恶狠狠的道,“只要有把刀,老子把他们都杀光!”

老头看着眼前这个发狠的黑瘦少年,埋头叹口气道,“都是苦命人,也就是为口吃的。”

少年兀自挥动着狗尾巴,“我只见他们杀人,咱们村里被杀了一半,走得动的被他们抓了当厮养。不把他们杀光,我给娘修的砖瓦房就保不住了。”

老头微微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再说,少年挥够了狗尾巴,返身提水准备洗马,突然营区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

附近的几个红衣士兵原本很悠闲,此时一听到鼓声,就跟被鞭子追打一般,四处找自己的坐骑,可周围闲马太多,马匹混在一起,他们一时寻找不到,急得团团转。

曾老头在营里听习惯了,知道是集兵鼓,三通不到要打板子和罚月饷,叫过杨光第等马夫,帮着他们寻找。杨光第很卖力,跑得飞快的找到那些有鞍的马,一一送到那些骑兵手中,终于第二通鼓响起的时候,骑兵都找到了马,逃命一般往较场飞驰而去。

士兵走后杨光第匆匆去收了钓竿,没有钓到麻塘鲫鱼,回来时众马夫议论纷纷,平时一般是早操时敲集兵鼓,分派训练任务后各自分散,等到晚饭前才再敲一次,较场点阅兵马数,各部汇报当日训练情形,这般中途敲鼓的,一般都是有紧急军情。

最近不时有流寇消息,敲鼓频率高了一些,众马夫觉得这次可能是要打仗,大伙议论了一会,果然管闲马的赞画骑马来了,让众人收马回营,马上准备车架。

杨光第不是正式的马夫,在营门跟曾老头分别,与其他临时工一起准备回家,还没走得几步,又出来一个军官。

“回去跟你们总甲说,把丁口都点出来,全部都随骑营走,咱们要去打流寇。”

其他临时工还没搭话,杨光第就哎一声应了,打着赤脚飞快的往窝棚区跑回去。

窝棚区的规模比以前小了很多,丁口现在不足两百,一总是五十丁口,只剩下四个总甲,都是漕帮调来的,杨光第知道这个时候去哪里找他们。

跑到中间位置一个帐篷,杨光第停下喘口气,只听里面突然一声大喊,“两个花了,哎哟,哈哈,三万贯又来一杠,兄弟几位要小心了,杠上花就是每家两钱银子了!”

杨光第一掀帘子,果然四个总甲都在,四人围着一张小桌各据一方,进行改良型马将牌的厮杀,本总的谭总甲正好面对门的方向,他右侧的陆总甲有些兴奋的站着,刚刚摸到一张牌,还没有看牌面,正在用手指头搓着,谭总甲则抓着头上的癞子,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谭癞子一转眼看到杨光第,马上惊喜的道,“怎地了?”

“骑营官爷说,叫总甲点齐丁口,要打流寇了!”

此时那陆总甲根本没听,手指头搓出了结果,顿时满脸惊喜,“老子杠上开……”

他手高高举起,一把就要将牌拍在桌面上。

“流寇来啦!”谭癞子呼的站起来,膝盖一不小心将桌子撞了一下,低矮的小方桌顿时翻倒,陆总甲收手不及,手刚好拍在桌沿上,陆总甲痛得啊的一声跳起来,花牌没有拿稳,跟着其他牌一起哗哗的跌落地面。

“这打流贼的大事不可耽搁。”谭癞子一脸严肃。

陆总甲手痛得厉害,虽然愤怒却一时还说不出话来,勉强用左手指了一下谭癞子。

另外两个总甲齐声附和,“正事要紧,啥理由也不能耽搁打流寇,否则哪还算是个人。”

谭癞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牌,突然反应过来一般道,“这,怎生桌子翻了,谁弄的?我这一把清一色必定和的牌,罢了罢了,牌都混在一起了,已是口说无凭,就便宜了你们。”

陆总甲不停的甩动着右手,连眼泪都痛出来,听到这话眼泪更流得多了。

另两个总甲呵斥道,“这时候了说甚牌,我的牌才是必和无疑,不与你等计较了,点丁口,点丁口!”

谭癞子一拂衣袖,“老子和州之后就没杀过流寇,手都痒痒了,他们还敢送上门来,满安庆打听打听去,谁惹得起我谭牙!”

说罢三人互相拉扯着一起出了帐篷,杨光第也赶紧着走了,就剩下一个不停甩手的陆总甲,好半晌他才缓过劲来,脸上还是涕泪横流,看着满地的马将牌道,“花啊!”

……

太湖县城外的官道上,一队官兵刚刚从东面而来,遇到一些正在往东南方逃难的零落百姓,一群官兵脱离队伍,将那些百姓背负的东西夺下,一股脑倒在地上,稍有贵重之物就引起一番抢夺,百姓不敢阻拦,在旁边哭成一片。

南门城楼上,永生州加衔副总兵程龙自顾自的与几个援剿将官商量着,旁边的杨卓然神情木然,对外边的哭声恍若不闻,虽然他仍是太湖的父母官,但相对于近年的遭遇,眼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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