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飞斧(2 / 3)
见到逃窜两人的背影,唐二栓在后面紧追。
那两名流寇拉开了些距离,在前方拼命的奔逃,唐二栓一时追不上,只能紧紧在后跟随,日头的照耀之下,山林中仍闷热异常,追逃的双方的体力都在迅速消耗,但谁也不敢停下来。
左臂的血还在流,唐二栓感觉到了疲惫,双脚越来越沉,他们已经翻过两个山头,过山间的小路时,没有看到拦路的官兵,后面也没有听到其他陆战兵的声音,他大概知道两名流寇已经偏离了方向,从往西变成了往北,正朝着北方的大山跑。
这个方向即便跑掉,也多半是在山里饿死,显然流寇已经慌不择路了。
追逐着又翻过一座山丘,前面的山越来越大,双方都越来越慢,从奔跑变成了慢跑,慢跑变成了走路,最后走走停停,唐二栓停步的时候,两名流寇甚至也停下歇息,互相间剩下二三十步的距离。
又到了一段上坡路,流寇背影越来越近,唐二栓觉得眼睛有点花,挣扎着爬了一步,左手再也拿不住刀,腰刀掉在地上,唐二栓都没有力气去捡起,他停下脚步撑住腿不停喘气,感觉手脚都提不起来,想靠在树上歇息片刻。
艰难的抬头时,看到后面那名流寇扑倒在地,唐二栓精神一振,把飞斧柄咬在口中,右手抓住面前的树枝,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名倒地的流寇。
那流寇面朝下倒在地上,手中连刀都没有,腰间的箭插中空空如也,剧烈的呼吸声几步外都清晰可闻,他几乎是瘫在地上,背上的红衣浸湿了汗水贴在身上,变成深红的颜色,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后蠕动了几下,最终没能翻过身来。
唐二栓跌跌撞撞的到了那流寇跟前,面前飞过一支软绵绵的箭支,他抬头看了一眼,山上六七步之外是最后一个流寇,他中年模样,眉目间充满戾气又带着疲惫,手中仍然拿着弓,射了方才那一箭之后,竟然跌倒在地上,此时拼命又站起来,在腰间去抽最后一支箭。
唐二栓左手垂在身边,摇摇晃晃的连站也站不住,根本没有力气去躲,脑袋也处于停滞的状态,他不再理会山上拉弓的流寇,把目光收回来,地上的流寇只勉强把脑袋转过来,目光中满是恐惧,唐二栓从口中取下斧头,艰难的将它举起,借着身体倒下的速度朝那流寇头上。
流寇发出带着哭腔的哀嚎,身体抖动着挣扎了几下,唐二栓压在他背上,缓缓坐直身体,右手再次举起斧头噼下,正中太阳穴的位置,那人啃了一声停止挣扎。
唐二栓抬起头来,他想去杀最后那名流寇,但手脚都没了一点力气,连站也站不起来,山上那流寇半拉开弓,他身体摇晃手臂抖动,嗡一声轻响,唐二栓的大腿上感觉被砸中,剧烈的疼痛迅速袭来。
那流寇见伴当已经没救,转身就要走,剧痛中的唐二栓感觉手臂上又有了力量,勐地大吼一声,右手拼命挥出,飞斧朝着那背影翻滚而去。
……二郎镇外,一队骑兵从隘口方向而来,庞雨在桥头下马,见到了从车马河赶来的塘马。
“报庞大人,陆战司已抓获扫地王,其背部受伤颇重,一直流血不止。”
“哈哈,扫地王!”
庞雨听到这名字几乎要欢呼起来,稳稳心神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朝廷对流寇的记功不重首级数,以贼首为第一,特别是有名的大贼,扫地王肆虐北方数省,每次邸报上几乎都有他名字,庞雨认为绝对是皇帝心中的大贼,有了这个大贼,庞雨才算完成了战役目标。
转头去看着庞丁,庞丁神色复杂,两年前这位扫地王血洗安庆,那时庞雨不过一个皂隶头子。
“给扫地王止血,找营中的俘虏去仔细辨认,本官需要万无一失确认是扫地王。”
庞雨转头对传令兵道,“去跟谢召发说,如果确认了是扫地王,立刻押送来二郎镇,陆战司、第一司分驻土峰寨、城河寨,协助甄别俘虏。”
庞雨说完后沿着河沿往南走,市镇南面外,无数马骡散在田野中吃草,更有牲畜在田中吃秧苗,周围也无人理会。
午前庞雨带领第一司一个局赶到二郎镇,参加了进攻隘口的战斗,昨日的大败之后,隘口流寇士气全无,昨晚开始就连夜往广济撤离,守备营战力损失严重,只有少数兵力进攻隘口,虽然火炮众多,但只是虚张声势,无力截住流寇精锐,最终只抓了近千名被抛弃的羸弱厮养。
往旧县里的方向上,第二司没有追上逃跑的闯塌天,宿松范围内的战斗基本结束,守备营沿驿路分散在几个要点上,还有繁琐的善后工作需要完成。
码头上二郎镇的码头上停泊了六艘漕船,二郎桥附近河岸边漂满浮尸,一些俘虏拿着长竹竿在打捞,清理码头的停船区域,码头和驿路上都停满了马车,上面放的都是尸体和伤兵。
庞雨一路慰问伤兵,赶马车的都是俘虏,是昨晚紧急甄别出来会套车和养马的,这些厮养虽是流寇,但一旦被俘之后,比寻常的百姓还要温顺。
此次堵截了四个大营头,有三个的辎重都在车马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