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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大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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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只见于老爷走到旁边道,“是招募大夫的,牌匾写的是军医馆,这附近颇多营伍,此地不可久留,往北走。”

他说罢便继续往北走,汪大善转头看了那牌匾,口中喃喃道,“营伍招大夫治病么。”

……

“受刀枪之创血流不止,当如何医治。”

“采不满月小儿毛发一百根烧尽为灰,再取三岁小儿指甲三片,用石捣碎与灰和匀……”

“停下。”

军医馆后堂中跪着一名应募的大夫,吴达财高坐上位,他让那大夫停下后,转过头去低声问自己的副手,“上次那人是不是也这般说的?”

“相差仿佛,被庞大人骂了一通,说是故弄玄虚。”

吴达财嗯了一声,坐正之后道,“赶出去,下一个。”

“小人还有其他药方,大人你要听哪一个,还可用方柳絮敷上,大人你听我说……”

那大夫被卫兵架了出去,一路不停叫喊,吴达财脸色不快,这个军医馆他是打算办好的,也想给庞大人省钱,但预算报到庞大人那里,最后得了一个“要正经办好”的批语,还说他规模办小了,但南方太平多年,兵家伤科的大夫十分难找,此前庞大人自己也面试过,没找到几个合适的,这次吴达财受了批评,只得亲自赶到军医馆,希望能招募到更多大夫,这样才能扩大规模。

又一个大夫走了进来,吴达财稳定一下情绪,这次他换了一个问题,“大战之后有人常于营中惊叫,惊扰营盘,该当给这等兵将如何用药?”

“取捆猪绳一根烧成灰,取一合无根之水同煮服用,三剂必见效,另还可……”

“金疮出血如何医治?”

那大夫胸有成竹的道,“以蜘蛛幕贴之,血即止。”

“赶出去,下一个。”

又一名大夫走进来,还打着自己问药的幌子,吴达财上下打量一下后问道,“金疮流血不止如何医治。”

大夫从容的将幌子换了一个手,捻着胡须道,“金疮止血之法,乃小人不传之秘,但既是大人下问,小人决定将此方献上。”

吴达财略微坐直,“先生请讲。”

“金疮血出不止,饮人尿五升立止。”

“滚你老娘的!”吴达财猛然暴怒,抓起桌案上的茶碗砸过去,那大夫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

“大人息怒,息怒。”

“五升都他妈涨死了,那血当然立止,前面那些人是怎么问话的。”

吴达财余怒未消,肾上腺素急速分泌,脸涨得通红,若不是腿脚不便,非要把方才那大夫痛打一顿。

随来的书办赶紧重新端来茶,“大人要不先歇息片刻,也不急于一时。”

吴达财把衣领拉开一点,喘了几口气后道,“庞大人都说要正经办了,怎地还不急,接着叫进来,本官还不信就没一个可用的大夫。”

书办朝卫兵挥挥手,示意让下一个进来,门叶吱呀一声响,一只穿着秀气弓鞋的脚踏入门内,吴达财愣了一下,目光接着向上,看到了一幅灰色的布裙,竟是一名二十上下的女子。

女子衣着朴素,头上简单的编了个发髻,倒像个道士,满脸都是风尘之色,但仍依稀能看出眉清目秀,此时面对堂中数人,仍是神色自若。

吴达财咳嗽一声,借着这个声响略微坐直身体,他放缓了语调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可是应募兵家伤科的,不要弄错了?”

女子平静的做个万福道,“民女沈芈悦见过大人,正是应募兵家伤科,没有弄错。”

“这,那本官来问你,金疮血流不止当如何医治。”

沈芈悦微微抬起头看着吴达财,“回大人话,金疮乃金器所伤称呼,以刀枪为多,刀砍枪刺伤于人身不同之处,治疗之法各不相同,亦非止血即可,敢问大人要问的是何处金疮?”

吴达财想想道,“刀割喉咙可能救?”

“喉咙有二管,气管在外,食管在内,割喉者右手持刀易治,左手持刀难治,食管断不治,气管断先用麻药、生半夏研细末掺上,次用章鸟毛尾下绒毛,佐以人参封药敷之,再用白桑皮线缝其皮,皮上先擦麻药,然后用线缝,再用血竭膏敷于外……”

那书办凑到吴达财耳边低声道,“麻药,庞大人提过麻药。”

吴达财身体靠前,两手撑在桌案上,“沈大夫方才所提的药和膏,还有线啥的,你可是都会制?”

“膏、药、线民女都会制,只是那章鸟毛不易得,急用之时茅针花替代亦可。”

“嗯,甚好,方才沈大夫说了刀伤喉咙,若是枪刺于胸腹之处,又当如何医治?”

沈芈悦仍是用平静的语调道,“枪刺之伤甚于刀砍,医家常言,伤在手脚可治,伤在躯干不治,实为谬误,若枪刺先看其伤是否致命处,便是致命处若伤不深亦无妨,若伤于腹,必探其深浅,恐深而伤在内脏者难治,即便止血亦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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