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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血色(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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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笑呢,你现在却没有笑,是因为……你舍不得我死吗?”

“不是!”她撇开脸。

他偏过脸,竟幼稚得非要叫她看他:“你嘴硬却又心软,以后若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郑曲尺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她也不躲了,对上他的眸子,清晰无比道:“我郑曲尺这一辈子,只被一个人骗过,你别真以为我看起来傻,就真的傻。”

宇文晟闻言微睁开眼,细细地品味她话里的意思,则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

想到他刚才还说,从这车厢里能听得到上面的笑声,她赶紧挡住他的嘴:“你笑什么?小声些。”

郑曲尺感觉自己好像被嘲笑了。

他没有拉开她的手,而是手指灵活将她的衣襟一勾,将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拿出来,他眸色深黯,面上挂着令人看不懂意味的笑意:“好好戴着它,一刻也不要取下来,知道吗?”

“你到底怎么了?你的伤势,真的这么重吗?没救了?”郑曲尺松开手,一把将鸾镯夺回来塞进衣服里。

她见润土他们提及他的伤势时,好像也没有特别凝重与担忧,她便以为他这伤应该问题不大,但他怎么跟在交待身后事一样?

到底是润土故意隐瞒着,还是他在这夸大其词想骗她……

“是啊,我快死了,你开心吗?”

我开心你个大头鬼!

想着他身上的伤她是亲眼目睹的,这不作假,说不准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伤势过重命不久矣,开始自暴自弃了吧。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者说他身上的伤情她也是无计可施。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强硬道:“宇文晟,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心没肺,什么事都可以得过且过,但是,对于生命这件事情,我向来严肃而郑重,也许是我这人天真又愚蠢吧,我希望处处和平,希望人人都能够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非得你死我活才能够生存的地方。”

他表情古怪地听完后,笑着颔首道:“听起来……的确既天真又愚蠢。”

郑曲尺也不在乎他的毒舌,她的崇高理想岂能是他们这些战争狂人能够理解得了的,她只为她之前那一句话总结道:“所以没有谁死了我会觉得高兴,包括你。”

宇文晟并没有因为她说了这些话,而感觉到高兴,他计较的是:“这么看来,我与其它人,在你心里也无甚区别……”

郑曲尺刚想回话,却耳尖地听到了外边远远传来的尖长哨声。

——

——

、——

她赶紧起身,趴在窗边朝外边儿探:“宇文晟,是哨声,是润土他们发来消息了,不过……”

怎么会是两长两短?

之前润土不是说过,若有情况,则会吹短哨三声,而槐胖子也说了,三短二长的哨声,则表示没有问题,而现在,却两样都不对,所以这两长两短是个什么意思?

她转过头看向宇文晟,他抬眸,看懂了她眼中的询问,便道:“两长两短,代表……”

他拖长尾音,郑曲尺等不及,追问道:“代表什么?”

难道还有

宇文晟见她真急了,也不再吊她胃口,直接道:“代表他们或许失手被被擒,这是敌人故意发出的哨声,用于引我们上钩。”

郑曲尺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这、这难道不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吗?他怎么可以用这种风轻云淡的语调说出来?

她如今再看外面,只觉得草木皆兵、危机四伏。

“那润土他们岂不是很危险,现在渡口是不是埋伏了很多的敌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宇文晟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再度扔下一个炸弹:“不仅渡口,我们来时的路也已经全是敌人了。”

被惊啊惊的郑曲尺,人最后反倒就镇定了下来:“那我们现在不是插翅难飞?不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宇文晟有时候特别欣赏她身上的一种韧劲,别人是越绷越紧,乃至到最后崩溃断裂,而她却是拉得越紧反弹得越凶,永远都不会放弃希望。

看不到她被吓得慌乱失措,继而向自己寻求安慰,宇文晟随手挥掉心中淡淡的失落与遗憾,道:“在陆地上,他们的确布下了天罗地网,但在水里,他们却不一定是了。”

郑曲尺一听有戏,她眼睛徒然有了光亮:“你在渡口处是不是还有其它准备?可、可是,如果他们带兵阻拦在前面,我们该怎么冲过去?”

他站起身来,牵着她的手,俯身问道:“之前,你什么都没有说,只叫我信你,我信了,如今我问你,你信我吗?”

郑曲尺仰着头,表情有些挣扎,她虽然看起来很容易跟别人打成一片,推心置腹,但实则并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与其信人,不如信自己。

但是……宇文晟那样多疑警惕的一个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却都能够信她,她若说不信,未免太白眼狼了吧。

“……信。”她豁出去了。

她就信他这一次,信对了就算了,信错了,反正她也没机会

宇文晟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兹嘉奖:“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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