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百密一疏（1 / 2）

德拉科忽然愣住了。

雨花从人群的头顶落下来，滴落在女孩白净的脸上。

红绳。咒语。

怪不得，怪不得他看不见也听不清，却还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当年她把这串小红绳给他的时候说过，只要在心底说那句咒语，他们就可以对话一次。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她说着玩的玩笑。

德拉科单手抱着爱拉，他已经忘记自己在霍格沃兹的战场上，将手伸在肮脏的地面上，摸索着，寻找着。

污水浸透的水洼里，那根断开的红绳。

德拉科获救般的将它举起来，伸到爱拉紧闭的双眼前，声音轻柔如同和她呢喃。

“我找到了，我的心愿还没有许诺，你不是说两个人心有灵犀才算吗？”

心有灵犀，可是刚刚他没有答应。

他没有同意她离开。

女孩仍旧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索命杀戮咒，不会留下任何伤疤，连灵魂都不会留下。

爱拉甚至不会变成霍格沃兹里那些飘荡的幽灵，她会像哈利的母亲一样，像邓布利多一样，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爱拉，别走，别消失…

德拉科将头贴在她冰凉的额头上，他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犹如疯魔了一般。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母亲纳西莎的声音，她带着哭腔，但语气里仍然有坚韧。

“德拉科…德拉科，坚强起来。”

“爱拉不愿看到你这样，德拉科，饮她血的仇人还没有死，你不想看看伏地魔被打败吗？孩子。”

德拉科茫然的视线里，就像一片下着大雪的冰冻湖泊。

如果还有什么能支撑着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那就只剩下恨。

伏地魔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模样，和他的食死徒们发出愉快的、讥讽的笑声。

他高昂的说道：“手下败将？她一直听命于我，被我用钻心咒折磨，再被我杀死，一个没用的占卜师而已——我不仅能杀了她，还能杀了所有违抗我的人！”

“今晚你别想再杀死任何人了。”哈利喊道，“你再也别想杀死他们任何一个，再也别想。明白吗？为了阻止你伤害这些人，我准备去死——”

“你没有！”

伏地魔红着眼睛。

“——我下了决心，这是关键。你再也伤害不了他们。我即将要做我母亲做过的事情，里德尔。”

“你竟敢——”

“是的，我敢！”哈利大声的说，“汤姆·里德尔。我知道许多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想不想听听，以免你再犯一个大错？”

伏地魔没有说话，默默地转着圈子。

哈利知道他不敢轻易动手，他担心他万一真的知道某个致命的秘密…

“又是爱？”伏地魔说道，那张蛇脸上满是嘲讽。

“邓布利多的法宝——爱，他声称能征服死亡，却没能阻止他从塔楼上坠落，像个旧蜡像一样摔得支离破碎！爱，没有阻止我把你那泥巴种母亲像蟑螂一样碾死，波特——这次，爱也没有让爱拉·温德林死去再复活回来！”

伏地魔冷笑着，“似乎没有一个人因爱而能挡住我的咒语。那么，我一出手，你怎么可能不死呢？”

“只有一点。”哈利盯着他说，两人仍然在面对面地转圈、相持，中间隔开他们的只有那最后的秘密。

“如果这次救你的不是爱，”伏地魔说，“那你准是相信你掌握我所没有的魔法，或拥有一件比我的更加厉害的武器？”

“二者兼而有之。”哈利说。

他看见伏地魔那张可憎又丑陋的蛇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转瞬即逝。

伏地魔大笑起来，比他的喊叫声更加可怕，他的笑声冷酷而疯狂，在寂静的礼堂里回荡。

“你以为你会的魔法比我还多？”他说，“比我——伏地魔还多？我施过的魔法，邓布利多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他想到过。”哈利反驳他，“但他比你明智，他没有去干你干的那些事情。”

“你是说他软弱！”伏地魔尖叫着说，“他软弱，没有胆量，他软弱，不敢拿走本该属于他的——现在将属于我了！”

“不，他比你聪明。”哈利继续反驳他，“邓布利多是个更优秀的巫师，更优秀的男人。”

“我把阿不思·邓布利多弄死了！”

“你以为是这样。”哈利淡淡的说，“可是你错了。”

围观的人群里第一次骚动起来，墙边的几百个人同时吸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死了！”伏地魔把这句话狠狠地掷向哈利，就好像它能给哈利带来无法忍受的痛苦。

“他的尸体正在这座城堡荒地上的大理石坟墓里腐烂，我看到了，波特，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的，邓布利多死了。”哈利平静地说。

“但并不是你安排的。他自己选择了死亡的方式，在死前几个月就选择了，他和那个你认为是你仆人的人共同安排好了一切。并且是由你瞧不起的那个姑娘亲自执行了计划。”

“多么幼稚可笑的梦话！”伏地魔失声说着，但那双红眼睛死死地盯着哈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