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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拜师谢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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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堂内。

刘裕闻声猛然抬头,看着谢玄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谢玄满脸带笑地看着他,谢涣在旁边也一脸期盼。刘裕福至心灵,立马起身下拜,高声道:“学生刘裕拜见老师!”

取字这个行为并不简单,这表示谢玄想要收刘裕做自己的学生,这个学生和在东山书院就读之后说自己是谢安的学生可不一样,

后者说白了就是混个文凭,而谢玄为刘裕取字的行为则代表这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在谢玄名下,甚至整个谢氏都拥有和谢氏子弟一样的待遇。

“哈哈。”谢玄见状大笑,起身扶起刘裕道:“我平生没收过学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学生了。”

“多谢老师恩典,还请老师为我表字。”刘裕起身道谢。

“包众容物谓之裕,有孚裕而无咎。”谢玄思考了一下道:“那就为你表字德舆(yu)吧。舆者,车厢也。易经有云:坤为地,为大舆。地如车舆,能载万物。为师希望你能如大地一般包容万物。”

“多谢老师赐字,德舆谨记。”刘裕刘德舆再次躬身拜谢。

“德舆,既然是拜师,你的束脩呢?”旁边的谢涣笑着调侃道。

束脩就是拜师礼,“这......”刘裕摸摸浑身上下,发现今天早上走得急,一点东西都没带。

“涣儿。”谢玄嗔了一声谢涣,对刘裕笑着道:“寄奴出身寒微,束脩的事情等你日后再说。”

尴尬的刘裕正要道谢,谢涣再一次出言道:“父亲,这可不行,拜师之前应先敬束脩,这会已经晚了。”

“涣儿!”谢玄这次是真有些不高兴了,正要开口教训。

谢涣却起身对谢玄拱了拱手道:“德舆是诗道高手,不论是《行路难》还是《登山》,父亲不也赞赏过吗?不如就让德舆作诗一首,作为拜师的束脩呢?”

谢玄听见儿子如此说,面上转怒为喜,笑着赞同道:“这个好,作诗拜师,传出去也是一桩雅事,比之铜臭味的束脩不知强了多少。”

说完看向刘裕道:“德舆,你觉得如何?”

剽窃这种事,做多了也就无感了,当即回应道:“那学生就献丑了。”

“哈哈,好。”谢玄大笑。

等谢玄笑声将歇,刘裕这才问道:“不知老师平时喜欢什么呢?”

谢涣也在旁边急速插言道:“我爹最喜欢钓鱼了,平时还会记录钓鱼的趣事呢。”

说着就开始掰手指:“比如,北固山下有大鲈鱼,一共钓到了47只,很开心!

昨天钓到了两罐小鱼,送给了兄长,很开心!

今天得到了十斛粮食,是我在鱼池旁边种的,很开心!”

“啪!”

“爹,你打我干嘛。”

谢玄揉着手指笑道:“呵呵,涣儿说的没错,为师平生喜静不喜动,最喜欢钓鱼。”

刘裕又问:“那老师是喜欢呼朋唤友一起去呢,还是独自一人扶竿垂钓?”

谢玄道:“都说了为师喜静,自然是独自一人。”

问完两个问题,刘裕心中有了目标,柳宗元的《江雪》。回忆了一下,缓缓开口道:“老师出身北地,想必对雪也不陌生吧,学生听完老师的回答,心中突然出现一幅钓鱼翁的画面,这就为老师记录下来,权作拜师的束脩了。”

“好,为师洗耳静听。”谢玄笑道。

刘裕声音不大,开始朗诵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虽然语文课上做过这首诗的赏析,不过刘裕此时也没深想,这首诗其实是柳宗元倒霉的时候写的,永贞革新失败后,用来抒发自己遭受迫害被贬的抑郁悲愤之情。

前两句是当时严酷的政治环境的折射,后两句则是描述他在政治改革失败后的孤独处境。

谢氏父子静静地品味着这首江雪,谢涣只看到了一幅渔翁寒江独钓图,感慨其中的意境。

而谢玄却捕捉到了几百年后柳宗元的心境,联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大楚如今的政治氛围,那种要遗世独立的情感愈发喷薄而出,盯着刘裕喃喃道:“德舆,莫非是为师的知音吗?”

刘裕也不知道这首诗正好暗合了谢玄的心境,闻言只能回道:“老师,这首诗您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不知德舆如何知道为师的心境呢?”谢玄回过神来满口夸赞。

“嗯......”

刘裕正要组织语言,却被谢玄挥手打断:“不重要,诗者自言而已。不过原定的课业就不教你了,为师胸中有意,想要把这幅江雪渔翁图画出来,你这些天就跟着涣儿自学吧。”

说罢就把刘裕和谢涣推了出去,叫两人自去玩耍。

“嘭!”房门关闭。

“谢兄,老师这是?”刘裕站在门外一脸疑惑。

谢涣笑着应道:“好久没见我爹如此兴奋了,我跟你说啊,我爹的画技与顾恺之不相上下,想必这次的画作一定能再次扬名天下......”

“吱呀。”房门突然打开。

“爹。”谢涣马上住口。

谢玄也没理他,对刘裕问道:“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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