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老演员了（1 / 2）

刘裕的计划受到了众将的一致同意，谢石也被谢玄和谢琰说服。

第二日一早，寿阳城外的淝水上出现一支小舟。旌节齐备。

羽林卫匆匆禀报：“陛下，谢石派了使节过来。说有要事与阳平公相商。”

苻坚和符融对视一眼道：“带他们进来。”

说罢躲入屏风之后。

此时苻坚的行踪还是绝密，所以刘裕等人打的旗号也是送信给符融，否则就等于把朱序给卖了。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盘查，刘穆之带着装扮成侍卫的刘裕，来到符融的中军大帐。

刘穆之躬身道：“外臣北府兵主簿刘穆，见过秦国阳平公。”

符融淡淡道：“起来吧，不知谢石要跟本公说什么啊？”

刘穆起身道：“谢大将军想让我询问一下阳平公，您是不是准备撤回北国了呢？”

“呵呵。”符融笑了一下道：“我看谢石是有些老眼昏花了吧？大秦陈兵百万，就是让我来寿阳看看谢石的大纛吗？”

刘穆之笑着道：“阳平公似乎忘了，秦国卫将军梁成等十员大将，还有五万秦军已经尽数被我军破灭。还要继续打下去吗？不如两家罢兵休战如何？”

符融不屑道：“我以为谢石有什么高论。不过五万人而已，现在淝水岸边，我依旧有四十万大军，必能一战扫平南楚！”

刘穆之闻言问道：“这么说来阳平公是要继续打了？”

“那是自然。”符融点头。

“那阳平公为何沿江布防？”刘穆之再次问道。

符融疑惑道：“什么意思？”

刘穆之甩了甩袖子道：“我家大将军说了，阳平公沿江布防，这是持久战之道，而非速战之策，看来是因为梁成之败，所以要班师回朝了，所以才让我来问问。”

符融大笑道：“哈哈，谢大将军想岔了，我沿江布防只是等待战机而已。班师回朝？等我进军建康之后再说吧。”

刘穆之闻言再次躬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回报我家将军，就说阳平公并没有罢兵之意，如何？”

符融点头道：“可以。”

符融说罢，刘穆之又一次拱手，指了一下刘裕道：“对了，阳平公，我身旁这位是当初梁州刺史朱序的近卫，听闻朱大人也到了前线，家中有信捎来。”

符融不以为意道：“那就让门口的兵士代传吧。”

刘裕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愣头青样子道：“不行，主母说必须要我亲手交给朱大人。不得假手他人。”

符融闻声愣了愣，从身旁招呼过一人道：“那就带他去度支尚书帐中。”

就这样，刘穆之从符融大帐直趋码头。而刘裕则跟着那人向朱序的位置走去。

进了朱序军帐，刘裕瞬间落泪，跪着扑向朱序道：“大人啊，我终于又见到您了！自襄阳一别，我和老主母真的是九死一生啊！”

没想到朱序也是个戏精，一听见刘裕的哭诉也瞬间落泪，起身搀扶道：“快起来，我母亲还好吧。”

刘裕抽噎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朱序道：“听闻您来到前线，老主母匆匆写了一封家信，让我亲手交给您。”

朱序撕开信封充满深情地阅读着这封编造的家信，里面的言辞情真意切，但是朱序心中则恨意冲天，这让他想起了襄阳城中那撕心裂肺的一幕。

自己母亲被秦军杀害的消息，朱序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是以符融根本就没有识破刘裕的谎言，这等血海深仇藏在朱序的心底，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去了谢石营中。

旁边领着刘裕前来的文书同样踮起脚尖观察，被朱序发现。朱序冷哼道：“你在监视我？”

文书连连摆手道：“不敢，尚书大人终于得到令母的消息，我是为大人高兴啊，忍不住有些好奇。”

朱序把信扔到文书脸上道：“既然想看，那就大大方方地看！拿出去让其他人也看看。”

文书连道不敢，拿起地上的信件快速扫了一眼，匆匆递给朱序。陪笑道：“这是朱大人的家信，哪有公之于众的道理。”

朱序咧了一眼文书，对刘裕道：“到书房来，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逃出襄阳的。”

刘裕止住抽噎，跟着朱序从中堂转向左边的书房。有一道屏风隔挡，文书只能听见两人的对话，却看不到动作。

“大人，当初我与主母在乱军之中......”

刘裕高声跟朱序哭诉着一路护送老主母的血泪故事，素材取自蒯恩当初的逃亡之事，听起来情真意切，但手上动作麻利，快速解开自己的外袍。

朱序紧盯着刘裕，只见刘裕中单的左胸上，用蝇头小楷写着商定好的计划。

朱序看了几遍，对刘裕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刘裕继续说话，然后用手指沾着茶水写了几个字。

朱序低头看了一眼，马上端起手中的茶杯泼向刘裕道：“混账，你怎么能留我母亲一人在那里！”

“大人，不是我要留下老主母，是老主母将我从家中打出来的。”刘裕语气无奈，起身解释，顺便将桌上的茶字抹掉。

茶水泼到刘裕的中单之上，清晰的毛笔字被晕染成了一大团墨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