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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呕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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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谷是两个人的世界。

一切都那样的充实、美好。

除了笑声,就是情话。

除了欢乐,就是快乐!

活着简单,快乐也简单。

一日三餐,即可温饱,可不懂世间缘何生出那么多贪念——铤而走险,刀头舔血。

若是为了幸福而忙,却又为何越忙——越不幸福?

阿飞没有砍掉梅树,因为他不忍。

他不忍——是因为她不忍。

雪窟中的家具够用了,而剩下的木柴,足够他们取暖。

除去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阿飞都会捡几颗石子,等待那些偷树籽的麻雀。

雪谷中的石子,并不比木柴好找,他试着用手攥几颗雪弹,去射那些麻雀,越来越熟练。

从每天打三四只,到每天打二三十只,攥雪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竟成了阿飞一个人时,打发这时光的消遣。

闲来无事,静坐于梅下,不管有没有麻雀,手中一直簌簌弹个不停。

听到麻雀翅膀扇动,不用想,不必看,随手一颗雪弹,一击必杀,百发百中。

最多时竟带回了上百只麻雀。鬼狐目瞪口呆,差点儿以为他端了麻雀窝。

后来,附近麻雀再也不敢靠近阿飞十步之内。

阿飞懂了:李寻欢的飞刀并不难,也并非不能自创,只要你——迫于无奈!

而李寻欢,当年又是怎样的心境?

有时,他也会想到沈浪。

“我希望有朝一日,沈浪能以你为荣,沈家能以你为荣!”沈浪的话一遍遍回荡。

而这时,阿飞都会抬头看着冰谷外的天色——雪,何时能化?

……

其实,阿飞的每一次寂寞,都是鬼狐造成的。

他的精力太旺盛,她担心一旦有了孩子,反而会被他折腾掉。

此外,她还要准备嫁妆。

那是她辛苦寻来的,一棵三百年铁桦的木头。

她用最锋利的乌兹钢刀,每天却只能刻上一点点。

她要在新年之夜,也是新婚之夜送给他。

阿飞不知她在刻什么,只知道她在刻。

李寻欢曾经也爱这样刻东西,然后在将它埋起来。

他不知她会不会,而又会埋在那?

两个月过去了,时光如梭。

她不再赶他出去,而是几乎不允许他出门,她每天纠缠他,疯狂的索取。

他们没人觉得时间漫长,但仍在计算日子。

腊月二十六。

鬼狐开始害怕:为什么我还没有怀孕的征兆?

两个多月了,何况是那样的频率?

阿飞这一天,没有下床。

腊月二十七。

她让他挖出床下藏着的那壶酒。她想取一些梅花上的新雪,来兑这壶甘甜的醇酒。

回来时,她发现阿飞脸色铁青,见她回来,转身便出了门。

她看到了那硕大的酒壶上刻着两个字:淫蛇。

她的双腿开始打颤——险些失禁。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不是害怕自己忽略了这两个字,而是害怕——她不该拿这当喜酒。

晚上,她一个人睡在那张双人床上,久久不能合眼。听着他在屋外把雪弹打的啪啪作响,像是要把那坚固无比的冰壁打破。

他回来很晚,回来后,就从身后抱住了她。其实她一直没有睡,只是背对着他,睁开了眼,呆呆地望着那面冰壁。

他原谅了自己,而自己呢?

腊月二十八,阿飞惊慌失措的从洞外跑回来,他抱着头,仿佛见到了全天下最恐怖的事物。

是什么让飞剑客如此恐惧?

她想出去,他不让!

他呕吐,像那晚梦到林仙儿一样的呕吐。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

玉贞观,坤道清修之所。也就是不能结婚的女道士修行的道观。

这里果真如白天勇所说,空空的山脊上,只有两个土包,形似女人乳峰。方圆十余里,空无人烟,寸草不生。

右侧的山包是一座高丽公主墓,修得不算华丽,却很整洁,显然经常有人打理。

左侧是玉贞观那约七八丈的钟楼,就成了附近的制高点。除非你能上天入地,否则便无处遁形。

白天羽已经观察了几天,这里平时基本没什么香客,入观的都会被记录在册。每到日落,就会有道姑清场送客,所以完全没有机会潜入或滞留,白天羽也不由头痛起来。

可一座道观,竟如此的小心、神秘,却更让人不得不怀疑。

他只得求助知己好友知府卓云深,让卓夫人假扮成进香求子的香客,他躲在卓夫人的轿中,这才混进大殿,足足在那匾额之后,潜伏了三日。

直到这天傍晚,他终于听到了凤儿的声音,“住持可在么?”她只问了这么一句,便再没有了声音,显然是有道姑给她指点了方位。

可直到夜深人静,白天羽才敢从匾额后现身。他此前已换好了夜行衣,但腰间还是那把刀,只是同样被他包了黑布。因为这把刀在关东无人不知,家喻户晓。

连续几日的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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