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赶至（1 / 2）

看着大批士卒向江水之滨的官军冲锋，梁国章死死按住剑柄的右手却显示出，此刻他的心中却不似表面上的那般云淡风轻。

“再攻一天，就一天。如果不胜，就撤军。一天时间，出不了什么事。”那声音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孟兆祥昨天水师赶到之时，便要求登船避难。不过这个请求随即被宋之俊所拒绝，理由便是水师的船上已经齐装满员，没有多余的空地，留给他们。

气的一向风度翩翩的孟兆祥第一次爆了粗口。今日，梁贼进攻的第一时间，又向水师请援。

这次宋之俊倒是答应的极为痛快，不过等到命令传到随船而来的官兵手中之后，却被随船的官兵以各种借口理由拖延，不是头疼脖子痒，就是昨夜没睡好窜稀，反正就是两个字‘不下’。

宋之俊是水师兵备道，整个长江中游的水师几乎都是归他管辖，这些随船而来的官兵，却恰恰并不在他的管辖之内。

同时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其他，当初刘调羹选派这两万大军随船给他助威的时候，并没有明确将这两万官兵的指挥权交给他。

这也就导致，尽管宋之俊将命令传了过来，但却没人当作一回事。

其中分守荆西管承德二府兵备参政更是直接将这道军令随手塞到桌腿下，将原本略微不平的桌面垫平，旁若无人地跟部下打着马吊。

孟兆祥在岸上一面指挥麾下士卒，抵抗着贼兵冲击，一面苦苦等待着水师宋之俊的消息。

不过直到天边的太阳逐渐升至正空，江面上的水师却依旧远远地飘在江心，哪有分毫要救援的迹象。

愤怒的孟兆祥拔出腰间佩剑，一剑斩断自己的小指，掷于江中，以沾满鲜血的长剑指向江心水师的方向，立誓此生与宋之俊不共戴天，随后向着近在眼前的贼兵冲了过去。

双方战至下午，孟兆祥浑身是血，胸口，后背满是醒目骇人的伤口，一条左臂已经消失不见，一直紧握长剑的右臂，也已经脱力，再也挥舞不起来了。

麾下的官兵不是被杀，便是已经溃散，仅剩八千余人背靠着他，围城了一个圆圈，冲着包围而来的贼兵，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官兵的军阵看似摇摇欲坠，好似再有一根稻草便能够将整个大阵压垮，但此时的梁军却再成为不了那压垮官兵的最后一根稻草。

梁元柱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将带血的手指放进口中，感受着那一丝咸腥，正欲发起最后的进攻。

忽然，“杀！”，一声呐喊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杀声越来越近，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大军向此地奔来。

梁元柱大吃一惊，连忙向后望去。只见远方地平线处，忽然出现一道黑线，紧接着这道黑线以极快的速度，向此地靠近。

惊恐的梁贼甚至已经隐约看到冲到最前方官兵的脸庞。

“杀！！！”

官兵大军跟梁军狠狠撞到了一起，早已精疲力尽的梁军，哪还能抵抗得了这如狼似虎的官军生力军，一个接一个被斩杀。

“中计了。”梁元柱双目圆睁，眼中的惊恐却再也掩饰不住，“撤，快撤。”梁元柱大喊，随即也顾不得身边的士卒，顺着江岸，向西逃窜而去。

梁元柱想逃，但官军之中，早有有心人注意到梁元柱这个行走的功劳簿，那肯让他轻易逃亡，当即便随着梁元柱逃亡的方向追了过去。

短短半个时辰内，残存的梁军，不是被杀，便是被俘，甚至还有些梁贼，被逼入长江，随即便淹没在这汹涌的江水之中，仅剩下不足一千梁贼侥幸逃脱。

战场上渐渐平息下来，一身戎装的刘调羹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将士们看到刘调羹的身影，不由的高喊“万胜，万胜。”声音之大，直冲云霄。

刘调羹在这一声声万胜的呐喊声中，以救世主的姿态，来到了孟兆祥的面前，“孟大人，本官来晚了。”

孟兆祥冷冷的看着做足姿态的刘调羹。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是个人都能想的明白，这是刘调羹以他孟兆祥以及他手中五万余兵丁作为诱饵，吸引住梁元柱的注意。

等他跟梁元柱双方拼的你死我活之际，他刘调羹再以救世主的姿态，过来收拢残局，拿到最大的军功。

只是尽管此事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但他孟兆祥却也不能拿刘调羹怎么样，甚至于在旁人看来，他孟兆祥还要感谢刘调羹的救命之恩。

“此战，我必将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奏报朝廷。巡抚大人，好自为之。”

“那是自然。瞒谁也不能瞒朝廷，瞒天子。”刘调羹笑容满面，走到孟兆祥的身边，伸手将孟兆祥搀扶住，“就算孟大人不说，本官也会将此战的经过，原原本本奏明朝廷。孟大人误忧。”

孟兆祥闻言，咳出了一口浓血，摇晃的身躯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刘调羹的怀中，将刘调羹染了满身的血。

“来人，快将孟大人扶下去医治。”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孟兆祥抬了下去。

此时，水师已然靠岸，船上宋之俊带着水师以及随船大军下了舟船，来到刘调羹面前。

刘调羹笑容不改，在宋之俊下拜之前，快走一步，将宋之俊扶了起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