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朵白莲花(8)(1 / 2)
陆阖当然不介意跟他的挚友“试试”。
两个没羞没臊的人凑到一起去之后,生活都要整个变成一部限制级三级片,又是“新婚燕尔”,又是久别重逢,恨不能把自己和对方用强力胶水粘起来,一刻都不想分开。
这天帝都下了大雨,天上层层乌云翻滚着像是灰白的波涛,极远的天空上渗出浅色的天光来,亮白的光束透过云层,显得格外圣洁又美好。
陆阖与展青云靠在宫殿顶层的观景台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他们现在已经很少会为任何自然景观而心动——当你也把大半生的时间消磨在路上,在最为瑰丽的宇宙中,在各种星球独一无二又鬼斧神工的美景里时,自然会慢慢地对任何恢弘都难以产生反应,见得太多,想不平静都难。
“你还记得吗?”
陆阖喝了一口水,悠悠地说道:“没毕业那时候,有一次下雨。”
这个小世界的原身和“谢明川”也曾是同学,甚至还是舍友,他们不止一次地经历过暴雨倾盆或阳光明媚,陆阖这样这样说得含糊不清并不会被判定OOC,但以他们两个的默契,展青云自然知道他说的不是关于任务的事。
——他也当然记得,忘不了,那时候他俩刚进校门不久,也刚刚认识不久,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投缘,每天搅和在一起,什么都干,什么都要一起看。
有一次两个人跟着导师出差,上另一个星球去执行任务——这本是优秀新生入学的必经之路,任务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却足够典型,能让新生们快速积累经验,训练临场应变能力,也是多年以来的传统项目了。
负责带队的通常都是责任心强又能力高超的老师,而要执行的任务通常看着危险,但都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能够在保证训练效果的同时最大程度地保护学生的安全,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事。
可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也可能是主角命作祟,反正他们两人那一队遭遇了比本来计划好的超出好几倍的危险,好容易同心协力解决掉那只实力超群的虫族之后,还和大部队走散了。
那时候在小星球上,也正在下雨,雨帘密得看不清路,两个人的机甲有一台已经彻底报废了,另一台也基本失去了战斗能力,为了保暖,只得两个人一起挤在那台还能勉强供暖的半死不活的机甲舱室里,相拥取暖瑟瑟发抖,一点都不像是刚刚越级斩杀虫族的大英雄,简直是两只可怜兮兮的小鹌鹑。
展青云后来想起来,发现他对陆阖的好感产生的远比自己从前以为的还要早——早在那个狭小但温暖的舱室里的时候,他看着另一个青年雪白的后颈,和一些柔软而黑亮的发丝被雨水和汗水打湿,粘在皮肤上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一丝少年人的悸动。
他们仿佛是天生就注定要在一起的,对彼此的契合就像找到了自己的半身,尽管与正常的青梅竹马比起来相识甚晚,但仿佛早已遇见,似是前世有缘。
那时候的陆阖还远不像日后的嬉笑怒骂杀伐果决,他安安静静地抱膝坐在那里,因为受了伤而显得无力又苍白,展青云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听见青年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死”这个字太过沉重,同样年少的展青云心中一抖,像撸一只不听话的猫那样胡乱撸了一把陆阖的头:“想什么呢……这种小场面算什么,你胆小成这样,以后上了战场可怎么办?”
陆阖当时应该是白了他一眼,眼睛却笑得眯起来,像两个弯弯的月牙:“那不是有展哥罩着我的嘛~”
“我可顾不上你。”
“怎么会,你那么厉害,”陆阖嘴可甜,夸起人来没羞没臊的,他甜言蜜语说惯了,说起来情真意切的,倒是展青云从前生活单纯,听得竟然还有点害羞,“我看你什么都会,可不能对队友见死不救啊。”
展青云给他说得没法子,可不知道怎的,还是觉得这小孩儿挺有趣,就想逗他:“那你的队友可还不一定是我呢——咱们这次能一块组队也是缘分,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这么巧。”
“那不会,我有预感,我都和你绑定了的——你可甩脱不掉我。”
展青云被逗笑了,他俩如今被困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头,又冷又饿,浑身都疼,前一分钟还在思考“会不会死”这样充满了悲怆感的命题,可现在几句话的工夫,他就是想笑。
陆阖,真挺有意思的。
待在谢明川身体里的展青云想到从前,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陆阖说的是哪一个雨天,虽然他们在一起经历过无数次大雨倾盆,可能让对方以这样的表情提起来的,却想不到另外一个。
“当然记得。”
陆阖笑笑,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都是温柔——一小部分属于人设,大部分属于自己:“真好,”他说,“我们还活着,还能一起看雨。”
展青云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他眨眨眼,看着已经无比熟悉,却还时常让他感到捉摸不透的老朋友,心跳开始慢慢地加速。
陆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只是单纯地感叹当年吗?如今他们彼此对对方的身份都已经心知肚明,单独相处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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