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1 / 2)
裴琛选择几样放入聘礼中,一面看一面去问太后娘娘:“您当初与先帝成亲的时候,先帝可给了聘礼?”
躺椅微微摇晃,顾太后惬意极了,淡淡道:“江山为聘。”
“江山为聘……”裴琛震惊,不断咀嚼四字,江山为聘,何其霸气。先帝创业,江山落于太后手,确实可算一佳话。
“世间情人多,朝也是你,暮也是你,何其艰辛。裴琛,成亲不是终点,不过是另外一个起点罢了。我与先帝成亲五十年,跌宕起伏,我陪她去过蜀地,她给我后位。爱虽好,可这不是你禁锢她的权力。”
裴琛细细品味,有些不理解,却见太后睁开眼睛。
太后望向那张莹白细腻的脸庞,比起往日,精神了许多,她想好好过日子,必然也会和睦幸福。
她又闭上了眼睛,摆摆手说道:“回去准备亲事,我定了两月后,记住,女子之间维系的是感情,不是亲情,也不是孩子。”
裴琛低声称是,脑海里浮现冰肌莹润的清艳美人,她爱她,魂牵梦萦,怎么会辜负呢。
出宫后,她直接去公主府。
今日初八,溧阳回府颇早,解决手头上的事情就回来了,裴琛等候若多时。
两人对视一眼,婢女忙都退了出去,溧阳眉眼如画,声音如山间溪流般清冽,“你来了。”
裴琛心慌得厉害,闻言后垂眸看向脚下,而溧阳转身走了,说道:“小公子对情蛊了解颇深。”
“南疆传入,相传是帝后之间的情爱之物。”裴琛如数家珍,她查过,甚至有亲自去南疆一探究竟的想法,可她是血罐子,自己走了,殿下就陷入水深火热中。
因此,她派了几波人去南疆,甚至在溧阳死后,她依旧让人去查去找。
终究未果。
情蛊入体,烈火焚身,鲜血如甘泉,性.欲毁灭理智,大罗神仙也难以抵抗。
裴琛想了想,恍惚出口:“殿下,你说爱一个人怎么会让她受这么大的苦楚呢。”
她爱溧阳,可以付出性命,穷其一生,宁愿自己受伤害也不愿她受一丝苦楚,南疆皇帝 以爱之名行控制之欲,被这样的人喜欢深爱犹如落入地狱。
溧阳被她清灵的嗓音惊住了,看着面前如青竹般坚韧的女孩,眉眼紧蹙,“那不是爱。”
“那是什么?”
“那是得不到就毁灭的偏执。”
“得不到就毁掉……”裴琛徐徐咀嚼着这句话,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年少之际,她想过,殿下是她的,倘若殿下喜欢旁的人,她就会杀了那人,将殿下据为己有。
她蓦地抬首,抬眸对上殿下幽深的黑眸,突然间自己恍惚明白太后的意思:不爱就请放开。同样,她不爱自己也请放开,不要折磨她更不要折磨自己。
溧阳淡淡地看她一眼,眸色凉凉,睥睨世间,爱不过是一虚谈。
溧阳转身走了,只说一句:“今晚,你留下。”
裴琛看着她冰冷的背影,思绪回笼,心口不觉发紧,殿下不爱她,自己该放手吗?
不,她不会的,殿下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厅内寂静无声,婢女小厮们大气不敢出,裴琛也觉得胸口压着一块石头,她捂着胸口,恍然知晓顾夫人与先帝之间的事情。
不是不爱,而是爱困住了自己。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
破身子,她无力吐槽一句,缓缓坐了下来,定了半晌后睁开眼睛,眼前恢复一片清明。
日落黄昏,殿下的情毒要发作了吗?
裴琛不敢想,旧时的回忆涌入脑海,低沉的声音、痛苦的神色、挣扎的双眸……一瞬间,她想去掐死裴铭。
然而她不能,裴熙还没有出生,她不能毁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不知枯坐多久,外间暮色四合,婢女们请她入席吃晚饭。
皇甫先生也在席上,正与溧阳说着时事。
暮色沉沉,万籁俱寂,轻纱笼罩的灯火朦朦胧胧,裴琛喝着酒,听着皇甫先生说朝上的事情。
她想到了太后的话:江山为聘。
说了不知多久,皇甫先生离席走到溧阳眼前,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手腕,顺势搭上脉搏。
不知是酒液作祟还是溧阳情蛊发作,她的面上浮现一层红晕。
皇甫先生面上的笑意淡了些,频频蹙眉,下意识看向裴琛:“是你给殿下下毒?”
“皇甫先生怕是喝酒吃了自己的脑子。”裴琛没好气的怼过去,语气不耐,“若是我,我还会在这里?”
“先生,你退下吧,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溧阳收回自己的手腕,语气不变,耳朵却如滴血一般通红。
一眼看过去,皇甫仪便明白,主动退下去,临走前意味不明地看了裴琛一眼。裴琛坦然,勾了勾唇角,露出幽深的笑容。她也曾做过皇帝,如何不知臣下的心思。
一笑间,皇甫仪离开,裴琛转眸看向溧阳,思索一番后撸起袖口的手臂,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肌肤下尤为清晰。
肌肤白得亮眼,裴琛痴痴地笑了,左手慢慢地摸向腰间。腰间匕首被徐徐抽出,匕首锋芒,轻轻一碰,血流如注,鲜红的血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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