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哭(1 / 6)
宫门口被打的御史乃是杜家子。
追溯往上他的姑母是杜衍,杜衍乃是跟随先帝起家的第一批女官。初期,大周女官惊才艳艳,占据一半朝堂。如今百花凋零,缺失曾经的朝气。
杜御史被打,朝会提前开始,女帝匆匆坐上龙椅,接过奏疏相看。杜御史口若悬河,将奏疏之上的内容重复一遍,朝臣们惊讶,闻所未闻。
杜御史说道:“杀母留子乃是后宫最毒辣之计,大殿下竟如此狠心,若非有人告知于臣,臣等如何知晓大殿下行事如此歹毒。”
女帝瞥了一眼打人后无所畏惧的女儿,低咳一声,将奏疏放下,“溧阳,你说。”
“谢陛下给臣说话的机会。”溧阳上前一步,眼底波澜不惊,她走向杜御史,言道:“永安侯府亥时才发现门口的尸身,杜御史,你何时拟的奏疏。”
“臣拟好奏疏,亥时三刻。”
“你何时见的那人?”
“亥时一刻。”
“杜御史偏听偏信,我有女为何不禀明陛下。”
“此女心智不全。”
“若心智不全,孤为何要收养?”
杜御史无言以对,溧阳处处紧逼,道:“孤三岁被陛下收养,孤三岁可背经书,被赞一句天赋过人。孤不是傻子。”
众臣面面相觑,三公主明蕴笑说:“阿姐又不是傻子,为一心智不全的婴孩杀母是不是杜御史杜撰出来的?”
“陛下,永安侯侧门外有一尸体,被门人收入府内,连夜安葬。臣所言,皆是实话,若非心虚,为何匆匆葬了。”杜御史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肯就此罢休。
溧阳冷笑:“我府外确实有一尸体,我正纳闷是谁所为,杜御史自己便撞了上来,杜御史,孤怀疑是不是你陷害孤?”
“陛下,天地可鉴,臣绝无谋害之心。敢问殿下,死者可是你府上婴孩的生母?”杜御史大呼冤枉。
溧阳颔首:“是。”
“为何死在你的府上?”杜侍郎找回底气,昂首挺胸质问。
溧阳反问:“你知晓吗?”
“若不是抢走她的孩子,她为何要以死明志?”杜御史冷笑。
“陛下,驸马求见。”宫外内侍进来通禀。
女帝掩唇低咳几声,虚弱道:“令驸马进来。”
裴琛闻讯而进,殿内诸人面色千变万化,有担忧有兴奋,已有隔岸看戏。
裴琛行至溧阳身侧,朝陛下行礼问安。女帝令她起身,“驸马可是为公主殴打言官一事而来?”
“是,公主仁慈了些,若是臣,必打断他双腿,令他日后做轮椅入朝议事。”裴琛淡笑,面容纯良无害。
女帝蹙眉,杜御史大喊一声:“你好生猖狂。”
“猖狂又如何,我的父亲是抵御敌兵而亡的将军,我的姑祖母是太后,顾家育人无数,敢问杜御史,你背后的杜家为大周做了些什么。若无今日事,我连你是谁,杜家何等家族,一概不知。”裴琛抬首,呈现在众人面前觉得是张稚气又含着冷肃淡然的脸颊。
白净无暇面容略显苍白,眉眼拧着一股病弱,那双眼睛如深海,深沉幽邃。
裴琛出身勋贵,握着一手王牌,地位仅次于公主们。
杜御史一噎,勉强说道:“天子犯法当于庶民同罪,岂可以家世定论。”
“我只是比一比我与杜御史的家世罢了,你的话,我来回答。陛下。”裴琛朝女帝揖礼,说道:“臣有一侄儿唤裴铭,陛下当记得。”
女帝颔首。
“裴铭与臣不和,臣不爱寻花问柳,他爱四处招摇,四处招惹女孩子。那名死者便是他曾经的露水情人,□□好,生下一女。裴铭不肯认,臣作为家主,不忍裴家子嗣流落在外,将人寻回府内命人照顾。那名女子拿了银子与同乡人回家去了。不知为何,昨夜死在了永安侯府的车门。昨日是侯府大喜的时日,就算我等做什么事也该避一避,堂而皇之杀人,是将满堂宾客当作傻子吗?当然,杜御史除外。”
裴琛徐徐阐述,不忘踩了对方一脚。
杜御史气得脸色煞白,“驸马说是裴家孩子就是裴家孩子吗?可有证据?”
“你说你是男人,你有什么证据吗?”裴琛侧眸,下颚微微抬高,侧脸弧度完美极了。
众臣轰然而笑,杜御史哪里受过这等侮辱,站起身就要以死明志。裴琛迅速拦住他,揪住衣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她将人按在地砖上,“我们说话就说话,你寻死做什么,杜大人,你先证明你是男人,我再证明婴孩是我裴家女。”
儒雅书生注定礼节,熟读礼法,大庭广众之下脱衣便是最大的侮辱。
杜御史艰难地抬起脖子,视线抬高了一些,努力看向女帝:“陛下,驸马当殿殴打臣呐,你为臣做主啊。”
溧阳道:“驸马救你一命,你该感激才是。”
“大殿下看清楚了,驸马哪里是救,分明是威胁臣。”
“好,我松开你。”裴琛松开他,站直了身子,慢悠悠说道:“陛下,此事豁然明朗,臣将人送走,有人杀人诬陷公主,是非黑白,还望陛下圣裁。”
“陛下,不可轻饶她们,置御史台于无物,枉顾律法。”杜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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