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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意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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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哪!这简直是太荒唐了。”珍.西摩只觉得爱德华.西摩所说的事将她前二十几年的三观一次性推翻,嘴唇发抖地半天都说不出话:“这,这怎么可以?教皇冕下是神权的代表,是上帝在人间的使者,国王陛下怎么可以……”

“亲爱的珍,你是觉得教皇冕下的权威在国王陛下之上,还是觉得神受君权中的神明,指的是教皇而不是上帝本人?”爱德华.西摩十分粗暴地打断了妹妹地话:“如果教皇冕下假借上帝之口,意图干涉英格兰的内政呢?”

“不会的,教皇冕下绝不会做这种事。”珍.西摩是个非常虔诚的天主教信徒,所以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教皇冕下是最不可能假代上帝之口的那个人,他为什么要做让自己下地狱的事?”

“可能是因为他想在人间再多过几年富贵,然后用赎罪券一次性买断自己的罪孽。”托马斯.克伦威尔一阵见血道:“无论如何,在西班牙皇帝入侵罗马后,教皇冕下的口舌便不再只为信徒们服务,而是为了罗马皇帝的野心传教授道。”

面对珍.西摩的怒火,托马斯.克伦威尔为自己挽尊道:“请原谅我用如此辛辣的语言去评价教皇冕下,因为在沃尔西主教身边的这几年里,我看到了太多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之事。”

沃尔西主教的名头果然让珍.西摩的脸色稍作缓和,但在言语上还是十分固执:“教皇冕下一定是被人蒙蔽了,才会做出有违国王意愿的事。”

“谁知道呢?”爱德华.西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拍了拍托马斯.克伦威尔的肩膀道:“横竖这不是我们这群小人物该操心的事,所以克伦威尔先生,对于你接下来要遭受的磨难,我表示爱莫能助。”

“克伦威尔先生,请您务必劝劝陛下,不要让上帝的怒火降临英格兰。”珍.西摩跪倒在托马斯.克伦威尔的面前,苦苦哀求道:“请您看在所有信徒,以及所有英格兰人的请求下,这么做吧!”

“亲爱的女士,你万不可对我行此大礼。”托马斯.克伦威尔赶紧将珍.西摩扶了起来,语气诚恳而又坚定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

向您,还有上帝发誓,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为英格兰地人民们谋求最大的利益。”

“谢谢您,我的先生。”珍.西摩苍白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红晕,随即擦了擦眼泪,屈膝道:“先生们,我还要去完成安妮女士的命令,就先告退了。”

“快去吧!”爱德华.西摩在珍.西摩的腰部推了一把,目送着对方匆匆离去,然后对托马斯.克伦威尔露出玩味的笑容:“亲爱的克伦威尔先生,您大可不必为了我那个愚蠢的妹妹而在上帝面前撒谎。”

“西摩爵士,我从不会为了特定的某一个人,去做污蔑上帝耳目的事情。”托马斯.克伦威尔冷静道:“我会完成对珍女士的约定,在上帝面前为英格兰人谋求最大的福祉。”

爱德华.西摩的瞳孔因为托马斯.克伦威尔的这句话而不断放大,最后冲着托马斯.克伦威尔离去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可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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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1年,里士满宫。

入秋以来,凯瑟琳王后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几乎有和她的支持者们同一数量级的敌人,在一日日的祈祷中,诅咒这位宽容仁慈的王后尽快死去。

迅速消瘦下去的玛丽公主,祈祷上帝能再次施展几年前的神威,将凯瑟琳王后带离死亡的怀抱。

为此,凯瑟琳王后的侍女们也只能在玛丽公主的面前,尽量隐瞒凯瑟琳王后的病情。

至于同样关心凯瑟琳王后的威廉.都铎,则是在亨利八世派来一个医疗队后,被萨福克公爵带回了韦斯索普大宅,以免他在手忙脚乱的里士满宫里遭遇不测。

“他们都在盼着我母亲死去。”在回韦斯索普大宅的路上,威廉.都铎向他的教父询问道:“谁是下一任王后?”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博林家的安妮女士。”萨福克公爵无比怜爱地看着威廉.都铎,尽力宽慰道:“您是国王陛下最喜欢的孩子,大可不必担心接来发生的种种,会减退国王陛下对您的慈爱。”

“我或许是他目前最喜欢的孩子,但不会一直都是。”威廉.都铎知道萨福克公爵一直都很戒备诺福克一系的狼子野心,所以试探性地提了句让萨福克公爵心脏骤紧的话:“等安妮女士生下

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父亲最喜欢的孩子便不再是我。”

而到那时,还有谁能阻止安妮.博林的嚣张跋扈?

萨福克公爵几乎是条件反射想起自己近几年与诺福克一系的恩怨,忍不住抿了抿嘴唇,眉头皱得能掐死苍蝇。

自打那个妖妇进了白厅宫,不仅是国王的卧室,就连朝堂之上,也是被博林家和霍华德家的狼子野心之辈占据了不少能捞油水的席位,以至于萨福克公爵这样的国王之友,都在一定程度上遭受了排挤。

更别提那些本就支持凯瑟琳王后,或者看不惯商人出身的博林家族上升如此之快的人。

他们将安妮.博林比作伊丽莎白.伍德维尔第二,讽刺她的亲属既会因为她的快速崛起而受益,也会因为她的快速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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