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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脸色都变了!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当众把抄家的单子数目都全交代了出来, 还是在皇上面前。难道,王爷是故意的?又或者他本来就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故意走这一趟, 又故意引诱他做假账密下了那些钱。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皇帝现在的心思, 谁能猜的明白。上一刻对你可能是笑脸, 下一刻就能将你满门抄斩。
就看皇帝对几个皇子的态度就明白了。光看皇帝的行为, 完全无法猜测他究竟更满意哪一位皇子。
皇帝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 自然该当立东宫。然而,不管臣子如何上谏,甚至言官当堂死谏,皇帝依旧不为所动,反而反质问。
“你们是觉得朕明天便要驾鹤西去?”
这话一出,谁还能再谏什么, 纷纷跪下来否认,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根本没法从皇帝的态度中判断他对皇子的态度。因而,这一下言采突然把实话说出来, 大理寺卿就阴谋了。
难道真是皇帝的意思?毕竟如今这京中, 论谁最风头无两,谁最受宠,不正是刚立下功劳的逍遥王吗?
况且,能够以区区白身平步青云做到如今的地位, 能是什么心思纯良之人吗?
当然不可能!大理寺卿非常肯定地就把言采想成了心机深重的阴谋家, 开始猜测他在这一步当中做了什么棋子,和皇帝一唱一和,故意套他们进笼子!
言采:你真的想多了。他真的只是没当过贪官, 没做过这种做假账的活,活计不熟,下次就会了。
但在寺卿心里,言采心机重的标签是撕不下去了。
何况,皇上又太配合了,听到言采一时误说出的话,反而哈哈大笑,一点儿都不生气。
在大理寺卿心里,这就更证明了逍遥王和皇帝二人不正是在演一场你唱我和的配合戏吗?
在场之人恐怕只有江满月才猜得出大理寺卿在想什么。看皇帝明显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江满月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你这是主动招供,朕念你主动,就饶了你的罪。不过……”皇帝嘴角噙着笑意,并不太生气。毕竟他能让从来没有抄家经验完全一窍不通的言采去做这档差事,本来就是存着让言采挣点小钱的意思。
水至清则无鱼。并不是完全的清官就一定是好官,何况,天高皇帝远,皇帝并不能面面俱到,把每样事都一手掌握,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更好。
皇帝不可能亲自抄家,便想让这肥差让给言采去吃。谁吃不是吃呢。
“你都交代干净了,这是预备着?”
言采虽一时不熟练说漏嘴了,但并不怯,连忙道:“臣一片拳拳之心,自然是要上交给陛下您。”
“可你都给朕了,自己半天劳动可就没半点回报了。这样吧,朕体谅你,你可留下些东西当做朕给你的赏赐。”
皇帝都这么说了,言采可不推辞了。
“皇上这么说,那微臣就不客气了!我——就要两块玉和两颗珍珠吧。”
东西要的不多,皇帝也理解,知道他不会得寸进尺。要两块玉也明白,以前就发现逍遥王特别喜欢玉,不过他什么时候又对珍珠有兴趣了。
皇帝将疑问问出来,言采却不好意思地不回答了。
江满月看他窘迫的样子,帮忙代答。
“好,探花你就代逍遥王说吧。”
“回陛下,那两颗珍珠——已经被我家小儿占为己有,当做玩具了,昨天还给尿了。”
当爹的丝毫不体谅儿子,当堂就把儿子尿了的羞羞事说了出来。皇帝先一愣,随即大笑。
“让皇上您笑话了。”言采脸通红,这个淘气崽,把他爹的脸都丢到金銮殿上了。
“不过两颗珍珠,尿就尿了。小孩子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罢了。”皇帝不在意,反而想起什么,笑说,“世子若喜欢这种小珠子,真就再赏他一些,来人,将朕的那罐子琉璃珠拿来,赐给小世子。”
言采有些好奇皇帝怎么会有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不过他到底不是傻子,看皇帝脸色不对,起先是笑眯眯,忽然又有些伤感,所以也没说什么话。况且,江满月还在手底下悄悄扯他的袖子提醒他。
谢过皇帝恩典,几人离开。大理寺卿是万般不敢得罪言采了,只看皇帝不仅不生气还赏赐就知道他深得帝心,而且更加验证他心中的想法。
逍遥王绝对是和皇帝在做戏,他回去得要提醒那帮同僚了。
回到家中,关起门来,只剩下自家人的时候,言采才问起琉璃珠的问题。
皇上给的那些琉璃珠是真的漂亮。红红绿绿,晶莹剔透的。崽崽就喜欢这些长得好看亮晶晶的东西,见了珠子后,就丢了他的珍珠了。
不过,不管他蹦蹦跳跳去哪里,身后都背着一个小箩筐。怕竹箩筐里的刺扎到崽崽的皮肤,箩筐都用柔软的缎布包起来,筐子里种着一盆花。
枝叶疏朗,孤零零的叶子,顶着个小花苞。不知为什么,二崽的花骨朵比大崽当年的小多了,看着并不精神。
江满月总疑心是因为在军营里太辛苦,又加上因为他的伤势原因,所以那些天言采受了惊,所以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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