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心灯(1 / 4)
18、一盏心灯
童太医走时交待那药多只能喝三幅,要是晚上不再夜惊,那就好不要再喝。还有,他听石榴说弘晖喝过一次安神汤,道孩子好不要用安神汤。
“多让孩子宽宽心,这比什么药都强。”童太医家里几代都是看儿科,儿科又称哑科,小孩子哪哪不舒服,他自己一般说不清楚,所以童太医早练了一双厉眼,看到弘晖时就看出这孩子心事重,问诊时就会说没事,已经好了。可面色发白,少血色,眼神惊惶。明摆着是没好。
大概是见阿玛额娘被他闹成这样,有些过不去。
出府前,他犹豫再三,还是嘱咐四贝勒道:“四爷,小老儿托个大,贵府大阿哥……年纪尚幼,四爷还是宽着些好。”
有了童太医话,四爷也担心弘晖身体,就不再强要他挪回前院休养,让他留正院,让福晋好好安慰他。
太医说了药不可多喝,福晋就让人把药捡回来后先备好,等晚上睡觉前再熬给弘晖喝,要是今晚没事,那就只用这一副。
弘晖昨晚就没睡好,夜惊是一个,等贴身太监把福晋和四爷都叫来后,他这屋里屋外都是人,醒来后就没再睡着。四爷要他睡,他就乖乖躺下闭着眼睛,暗地里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屋声音。
等大半夜把太医都给喊来了,他觉得难堪了。幸好太医说他没什么病,药也是可用可不用,能自己恢复过来就不必喝了。
弘晖就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是熬一夜都不再做恶梦了。
他特地叫来贴身太监嘱咐:“晚上我要是再做恶梦了,你悄悄把我喊起来就行了,别惊动阿玛和额娘。”
他贴身太监今天就差点挨了板子,还亏得他夜里警醒过来看了一眼阿哥,四爷说他板子先记下了,要是日后不精心侍候,连今天板子一块打。
反正主子有事,倒霉都是下人。阿哥只要有个不舒服,他们就是现成挨板子,连求饶都没用。因为要是他们照顾得好,阿哥怎么会生病?
太监哪里敢应?立马跪下拼命磕头。
弘晖见他几下就磕得脑门见血,马上小声喝止他:“行了!起来!”他正怕再让额娘忧心,他贴身太监脑门带伤出去还能不被人看见?这又是一个事!
太监不敢再磕,灰溜溜退出去,以袖掩额躲到角屋里把脸洗干净,还借了丫头粉来擦,好遮住伤口。阿哥一贯不爱给福晋添麻烦,问他什么都说好,什么事都想自己做得好好,不叫四爷和福晋操一点心。
主子这么上进,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不能拖主子后腿。
小太监扑上粉,仔细看看遮住伤口了才敢出去,就是人人一见他都说他今天脸看起来特别白。
弘晖事闹了一夜,早上四爷自然忘了叫人去通知乌拉那拉家人不必来了。结果他们一早过来,顺利进了府,得到却是弘晖阿哥需要修养消息。
福晋也是才想起昨晚四爷跟她提过今天要带弘晖去跑马事,她想让弘晖好好休息,就不叫他们进来了,再把昨天特意准备给他们礼物拿出去。
丰生额四人穿戴整齐进来,打了转又出去了。
拿着礼物也不好干站四爷府门口,丰生额几个只好往回走。出了这条街,丰生额拉住马,犹豫问其他兄弟:“刚才是不是该去向四爷请个安?”
进府一趟白进了?没见着弘晖阿哥,那是因为阿哥后院,他们二道门外就停下了。可过府一趟,难道不该给主子磕个头?
丰生额都犹豫了,剩下三个就说不出‘咱回吧这安不必请’这样话来。
于是四人调转马头,再回到四爷府。
门房刚才就见过他们,再问:“几位小爷可是有什么拉下了?”乌拉那拉家人,怎么说也是府里自家人了,门房自然不会不客气。
丰生额道:“请这位大人通禀一声,咱们想给四爷磕个头。”
哦,求见四爷。
门房这回就把话递到前院去了。不多时就有人过来请他们进去。
一路来到前院书房,书声朗朗传来,丰生额几个听见有人读书,马上伸头看是不是弘晖阿哥。只是隔着窗户看不清楚人影。
刚安拉拉丰生额衣服偷偷道:“不是咱们小主子。”
四人仔细一听,果然不是。
另一个道:“听说府里还有两位小主子,是……”说着把后面话吞回去没敢直说,可四人都知道啊。乌拉那拉家不说时刻盯着四贝勒府,也不至于连府里有几位主子都不知道。
李侧福晋,那可是他们乌拉那拉家响当当人物。
四人家里偶尔见到叔伯婶子说话时,个个眉眼乱飞从不敢直呼其名,跟有什么忌讳似。搞得家里小辈提起这位侧福晋,也是噤若寒蝉。
他们想像中,这位传说中侧福晋不说是狐狸精托生也差不多了。
四爷正给两个儿子讲课,出了弘晖那件事后,他也不自觉软和了些,讲课都不敢讲深了。以前一早上至少要讲两篇,今天讲一篇不说,布置下抄写也只有寥寥十遍而已。
乌拉那拉家四个哈哈珠子也算是自家子侄,四爷想着人既然来了,不如就叫进来说说话,若时间合适也可以留一顿饭。
正好弘昐和三阿哥已经完成抄写,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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