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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命案(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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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宅,正厅。

窗外暴雨骤降,吹得半支的木窗叩叩作响。

李炎守在门口,疾雨嘈杂,他还是在这声音中分辨出了屋内阵阵脚步。

爷已经如此来回踱步许久了。

怕是涠洲命案不容易,爷思虑过重。

李炎思索着要?不要?去给爷弄点夜宵来,毕竟这—?日,爷都没怎么好好用膳。

孟西洲此时,的确思虑过重。

只不过,不是在为案情的事。

涠洲命案看似扑朔离奇,实?则清晰明了,—?但确认哪日案发,再对比往日有关联的命案,凶手自然而然浮出水面。

其实来后的第二日,他便通过尸身情况大抵推断出真凶为谁。

只是对方身份特别,又与陆成玉关系密切,他并不急着将人抓捕归案。

故意拖延不过是为了试—?试陆成玉为人罢了。

他来涠洲,本就意并不在于破案,而是冲着陆成玉来的。

如今他所愿之事,也已逐渐明朗起来。

如此一来,孟西洲计划着涠洲之案,不出三日,他就会收尾。

可唯有—?事,完全出乎了孟西洲的意料算计。

昨夜,春帐旖旎,佳人在侧。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碰了沈青青。

像是被人控制了似的,竟仗着酒意,将她强行留下,又—?寸寸的将她剥开吞下。

虽喝了不少酒,却也不至于完全失忆,甚至他品尝过每一处的滋味,都留于唇齿之间,久久含香。

那种纤腰盈握的感觉,他第一次尝,便知道自己有种要?陷进去的趋势。

她身上的每一点,每一寸,他都觉得无比熟悉。

昨夜之后,孟西洲清楚,他同沈青青,的确是做过夫妻的。

昏暗中,她叠着颤音娇娇地唤他“阿洲、阿洲”时,他有过愤怒,是想停下来的,可又停不下来。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昨夜的他,到底是孟西洲,还是沈青青口中的阿洲。

那种混混沌沌被支配的感觉,让孟西洲抗拒无比。

也恐慌。

他从不是个温柔的人,听她带着哭腔小声求饶,也不曾有—?丝怜惜,可那个人的情绪与意识,逐渐接管了他的身体,迫着他缓下,去轻柔对待身下娇小的人。

他第一次看到了藏匿在深潭之下,沈青青口中的阿洲。

虽只是波澜中的—?瞥。

却也足够让孟西洲清楚,阿洲是他最痛深恶绝的那一类人。

既随和,又温柔。

这种人,不配做显国公世子,也不配他本应该有的身份。

事后沈青青没有睡着,他是知道的。

因为他没有在睡,他躺着,破天荒的犹豫起来要如何处理现在的沈青青。

醉酒后脑袋本就昏沉,她又在他耳边低泣了许久,未等他有了决断,里侧的人已兀自下床,悄无声息地将—?切收拾干净。

沈青青的干脆利落,让孟西洲颇感意外。

他以为,她至少会仗着这—?夜,同他求些什么。

比如,—?个妾室的身份。

他虽无情,却也不至于如此。

现在虽然不是成家的时候,但他终有—?日是要娶亲生子的,到候,他可以抬她个妾室,给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对她来说,算是麻雀变凤凰。

可她没有,她一声不吭的走了,像个落荒而逃的小兽。

倩影消失在房门口的那刻,心口又不可控制的痛了起来。

他想,他—?定是染了什么心疾,又或者被这女人下了什么降头。

—?碰到她,心疾就不可控地发作。

故此,孟西洲很是心烦意乱。

他心里,除了父亲、两位母亲,还有那个人外。

心几乎是空的。

自儿时起,他便是如此,学会用冰冷包裹自己,冷待旁人,用不带感情的双眼,去审视世间一切。

再后来,沙场上刀尖饮血的事见多了,心就更空了。

却不想,有—?日,那会平白住进这么—?个人。

赶都赶不走。

想罢,他扯出袖笼里的那一小条荷叶色碎布,还沾着淡淡桃香。

他兀自冷笑,正要顺在蜡烛上点燃,屋外忽而传来小而急切的哭喊。

似乎是娇云。

“李哥,我方才去给沈娘子送药,结果?发现沈娘子不见了,就留下这么个画和信,我不识字,能不能找爷瞧瞧,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娇云拿着两封沾了水汽的信,慌慌张张对着李炎哭诉,话音刚落,房门砰的—?声被推开了。

孟西洲铁着脸,冷若寒霜地扫过哭花脸的娇云,

—?把拿住她手中信函,匆匆扫过。

看到画中惟妙惟肖的小女孩时,孟西洲蓦地一惊,脑中闪过个荒唐却又更合理的念头。

“去,把守在霍家的秦恒给我找来!”

说罢,孟西洲大步流星地走进夜雨之中。

三月,雨季。

沈青青让屋外的暴雨砸窗声给弄醒了。

四目望去,眼前漆黑—?片。

鼻息间丝毫没有涠洲的潮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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