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想“为人”的杜十娘(二十)(1 / 2)
(二十)
“爹,杜微已经死了。”
李甲瑟缩发抖,但这句话却说的格外肯定。
“……”
李布政满头黑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留恋花丛,不思进取,但绝对无法容忍最小的儿子神神叨叨开口闭口都是鬼。
他想了千万种答案,却没想到甲儿是自己吓到了自己。
“胡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布政眼睛紧紧的盯着李甲,不怒自威。
“爹,我说真的。”
李甲本来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胡思乱想,想着装疯卖傻的离开也是一种法子。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惊吓慢慢褪去之后,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无意间猜到了真相。
他可是亲眼看着杜微失去挣扎,彻底被江水吞噬,悄无声息的沉默。
他确定,杜微必死无疑。
就算是水性再好的渔民,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抱着木匣子游上来。
更何况,杜微自幼长在京城,不善水性。
淘淘江水,冬日冰冷刺骨,人只要掉进去不久便会手脚抽筋,然后死亡。
杜微一个身娇体软的弱女子绝不可能是例外。
除非她已经死了……
除非她现在已经是地狱里的恶鬼……
他自幼读书,在顽劣不堪的年纪也看过不少山中精野志怪,以前只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想想也不无可能。
“爹,您认真想想,杜微一个弱女子真的能够在沉下去之后再游上来吗?”
李甲的声音因着数日昏迷,听起来干涩沙哑,却凭白多了几分说服力。
李布政敛眉沉思,对于杜微那套河神之说,他是半分不信的。
但若是无河神,被江水吞噬,杜微又是怎么上来的?
这个问题值得好好探究。
正因为这件事情过于匪夷所思,所以那些愚昧的百姓才会信了杜微的说辞。
恶鬼吗?
李布政觉得这件事情就好似一团乱麻,让人摸不着头脑。
常言道,魑魅魍魉鬼怪之物惧怕阳光,可那日他分明看到杜微面不改色的在阳光下挑衅他。
不对,不对……
李布政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甲儿,你可知杜微如何解释吗?”
“江中神君怜她忠贞,惜她悲悯,赐予她新生。”
李布政简短的把这几天来的流言总结起来告诉李甲。
“一派胡言。”
李甲毫不犹豫的否定了李布政的话。
古往今来无数名士国士投江而死,从不见神君现行点拨,偏偏对一个残花败柳心生怜悯,怎么想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难不成在神君心中,那些无双国士比不过一个妓子吗?
“爹,素问京城中有一高僧,通古今晓未来,与其猜测,倒不如请神僧出手。”
“这本就是佛家之责。”
李甲在京中太学入学,自是对一些事情知之甚详。
李布政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沉吟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与其脏了自己的手染了一身腥,倒不如让别人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思及此,李布政应了李甲的提议。
“甲儿,经此一事,你可有长进?”
这才是李布政最关心的问题。
李甲眼神黯了黯,但随机便恢复一片清明。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他与杜十娘已经有无数的温存日子,如今割舍虽有些不忍,但总归不是难事。
再说了,如今的杜微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呢。
他虽贪慕杜微美貌,但也绝不容自己有失。
那万金,就当作他们二人一刀两断的见证吧。
当然,也是他给杜微补偿。
若是笙歌在此处,定会呵呵哒,李甲,你的脸怎么这么大呢。
补偿?
呸……
李甲也知父亲脾性,最是严谨刻板,这种时候容不得他半点犹豫。
“父亲,儿子知错了。”
李甲毫不犹豫的承认错误,父子之间气氛难得和缓。
在笙歌不知情的时候,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对于笙歌而言,知道与否并不重要。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认怂,不能认怂就逃。
真正的杜十娘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她不必有任何的桎梏。
笙歌随同孙富前往徽州新安,而浙江绍兴府关于她的流言此起彼伏久久未曾散去。
一是她自编的神君之语,二便是由李家散播的孤魂野鬼索命说。
一个烟花之地的绝代佳人成为了绍兴府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个时候,笙歌已经进入了徽州地界。
数日的相处,孙富已经彻彻底底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一次次的见证了笙歌的彪悍,孙富着实生不出什么反抗之心。
哪怕家近在咫尺,想找的靠山也近在眼前。
“听闻孙兄得一美人,倾国倾城,甚至可比得上让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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