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3 / 4)
然我会给她选择的权利,是在国王还是水手亨利之间选择,”国王道:“这项选择从来和你无干,我相信她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令我满意的。”
爱德华深深吸了口气,“您是至高无上的国王,拥有无可争辩、无可置疑的权力,您从来想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
“很高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国王露出了高兴的表情:“所以我们还有的谈,我从来都不打算辜负忠诚于我的人……”
然而他的话也被打断了:“可爱情不是强权所能掠夺的,如果它能被绑架和买卖,就不叫爱情。”
国王的笑容凝滞了,他随即变得冰冷和充满压迫,“你想要提醒我什么?你和帕尔小姐之间,有了你所谓的爱情?”
“我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纯洁的,是发自内心的,”爱德华依然能保持冷静,声音却不自觉颤抖着:“我们全都认真对待这份感情,想到长远,想到将来,想到我们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现在你谁的祝福也得不到,”国王冷冷道:“你甚至会失去荣耀的头衔,剥夺高尚的身份,像一条流浪狗一样从伦敦爬回你在威尔特郡的祖宅,我记得你的祖宅是我的父亲亨利七世赐予的,是你的父亲西摩做了一件什么事呢?我也许得好好斟酌和复查一下,也许这事情充满了变数。”
像是一把烧红的铁锤重重砸在了爱德华的心上,把他砸地粉身碎骨、倒地不起,把他的灵魂从内而外地砸烂了。
他说不出来一个字,他知道国王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开玩笑,然而爱德华知道这不是个玩笑,是个通牒。
“我对帕尔小姐,感情是忠诚的,”爱德华脸色白得像极了桌上的白矾药剂:“我爱这一个,就不会去找别人。”
“所以你是在指责我滥情?”国王挑了挑眉:“你现在可以带着你的妹妹出宫,给她另寻一门亲事,我庄重地打扮她,给她钱财,你觉得如何?”
“陛下,您根本没有……”爱德华咬牙道:“没有感情!”
“如果我没有这东西,我就不会与你废话这么长时间,而是叫你的头颅悬挂在王宫的大门上了,”国王道:“或者你的意思是说,我对所有女人的感情偏向玩弄,我不否认,我的生活太寂寞,我需要多姿多彩的玩具陪伴,别用你那种眼神看着我,爱德华,我也曾经有心的,感情丰沛如同江河,但后来这江河就枯竭了,干涸为陆地。”
国王刷刷写完自己的签名,“我给你一张委任状,你现在就动身去朴茨茅斯的码头,三十二艘大船缺少一位海军大臣,关于这个人选我想了很久,我认为一个年轻的、有能力的、又充满了开拓决心的人适合这个位置,从此以后你和海鸥作伴,余生只能追寻一位轻浮的妖妇,那就是大海。”
看着爱德华蹒跚踉跄而去,国王脸上露出微微的、非凡的得意来,这个结果不出预料。这世上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几乎没有不能得手的。但这样的得意过后,却浮上一层难以言说的情绪,他的耳边仿佛听到了海风呼啸的声音,海鸥轻柔的叫声,还有旅经每个港口停泊的时候,那些异国他乡的混乱音符。
“罗姆酒!小麦啤酒!波尔多的葡萄酒!来一杯吗勇士?”小孩子在码头往来跳跃,吆喝卖酒:“还有大马士革新鲜运来的椰枣,买椰子送面包!”
“呵,”国王微笑起来:“追逐大海……”
凯瑟琳是被王宫之外巨大的欢呼声而惊醒的,她从自己的床上跳下来,赤着脚拉开窗帘,才想起来自己住在一楼,不过玛格很快走进来,告诉他王宫之外的百姓在为新法案的通过而欢庆。
的确如此,国王连开八届会议,在克伦威尔等改革派人士策动下,通过一系列议会法案实行宗教改革。根据《至尊法案》,英国再不必每年给罗马教皇送上大笔年贡,英国国王取得制定教规和任命主教的全权,取得教会最高司法权,取代罗马教皇成为英国教会最高首领,把主教首年俸和什一税归为己有,并解散大部分修道院,将其巨额土地财产收归王室。
可以说,英国从此脱离了罗马天主教会体系,建立了由国家政权控制的,以国王为最高统治者的英国国教会。
国家有一个强健的领导人是很管用的,上辈子英国脱欧的议题议了几年也没见个影子,而此时英国脱离罗马教会只用了短短几个月。
凯瑟琳在给莫尔的信中也提到了此事,这是她第一次郑重地为国王辩护,认为这次的法案绝对有利于英国,当然因为莫尔这个老头子总是对国王的钳制和专权不太满意。
她的信刚刚写到尾页,就听玛格道:“哦,小姐,那个邮差亨利总算回来了!看上去他这次的行程很不顺利,因为他一回来就嚷嚷着要解职,再也不干邮差这活儿了!”
凯瑟琳来到他的房门口,就见这个亨利正挥着手臂驱散来打听消息的人:“都走开!我已经把你们的信都送到了地方,但这不代表我还有回信带给你们!你们这群得寸进尺的人,就是因为你们,我差一点回不来了!”
“亨利,这又是你加钱的把戏了!”一个侍卫就道:“每次你回来,都说路上如何艰难,行程如何不顺利,目的不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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