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里没有地方让你哭泣(1 / 2)
这几天窦如屿没有回窦府,窦府里只有两个门房,厨娘以及景云,每日安安静静。
景云默默守着小柴房,日子过得平静。
这一日,门前忽然马嘶鸣一片,厨娘急匆匆过来叫了一声“丫头,赶紧,老太太到了。下人都要去门前迎接。”
景云明白,后院里的大佬到了。
她往脸上和手腕上涂了把锅灰,跟着厨娘出了后院去迎接老夫人。
窦如屿背着手跟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夫人身后,神色平静。
那老夫人穿着蓝底暗花纹的衣裙,手指上偌大一只碧绿色的戒指闪瞎人的眼。
一个高挑的女孩在她身侧扶着她,正偷眼看高大健硕的窦如屿。
窦如屿扶住老夫人的另一只胳膊,“母亲,香蘅院那里都安排好了,就等您回来入住。”
“需要什么,直接让人去买。”
老夫人笑了,“行,这一路走了一个多月,我也累了,要好好歇息几日。”
一行人跟着老夫人一阵风一样去了香蘅院,转眼间府门前空荡荡一片。
不多时,香蘅院来人,要热水和热汤热饭。
窦府只有一个厨娘,景云可是连烧火都不会。
这下子厨娘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做了几样小菜和热汤面,叫了门房帮着她们一起端过去。
老夫人换了套家常衣裳,端坐在饭桌前,从眼角看了看景云,半垂了眼皮遮住眼里的不屑,“屿儿这阵子瘦了不少。来,陪我吃顿饭。”
窦如屿神色如常,亲自端了一小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面放在老夫人眼前,“母亲,您先吃。我在军营吃过了。”
老夫人不以为意,笑眯眯吃光了那碗面,指了指景云,“你,过来添汤。”
景云立刻弓着腰,双手去老夫人手边那个描着金边的白瓷小碗。
她的手腕涂抹着灰色的锅灰,看着脏兮兮的。
老夫人神色淡然,慢条斯理地拿了巾帕擦手,“身为窦家奴婢,手都不洗干净就来服侍主子?屿儿,你就是没规矩。我可告诉你,这些下人,没有规矩可不行。来人,给我掌嘴十次。”
她身后一个老嬷嬷过来,一把扯住景云去了院子。
窦如屿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死死的,他半垂着头,眼皮纹丝不动,“母亲,一个家奴,也值得您这么动气。大夫怎么交代您的,不要动怒。”
窦老夫人斜着眼笑,只是那丝笑意太短促,一闪而过,“好,屿儿说的对。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掌嘴五次。”
她身侧的少女站起来,往外头走去。
回来的时候,低声说道:“姨母,已经打完了。”
窦如屿脸色都黑了。
他起身对老太太行了一礼,“母亲,孩儿军营还有事,等晚上回来再跟您请安。”
看着他大步而去的身影,老夫人和那少女对视一笑。
少女给老夫人重新添了一碗鸡汤面,“姑母,咱们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表哥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老夫人打了个哈欠,“男人,呵呵。还不都是吃到嘴里就不管了。别管他,咱们吃好了先睡一觉再说。”
那老嬷嬷手劲很大,景云的脸又被打肿了,腮帮子肿得老大,嘴角也破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大步离开了香蘅院。
她没有哭泣,连一滴泪都没有。
自己的亲人都不在身边,没人疼自己,流泪给谁看呢?
这里,也没有地方让她哭泣。
窦如屿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就看到景云离去的背影。
那么坚韧,却那么无情。
军营内,窦如屿找到一个小小的药罐,这是跌打的上好药膏。
可让谁送去?
豆芽那张嘴,恨不得给他缝起来。
窦如屿让豆芽回窦府,“你去跟老夫人说,我今日驻守军营不回府。”
豆芽奇怪,两只眼睛满是怀疑,“公子,为何?您临走前不是说了回去后要跟老夫人请安吗?”
窦如屿眼光扫过去,冷飕飕地刮人。
豆芽一缩脑袋,“知道了,知道了。小人这就回去。”
窦如屿的军营驻扎在京城之外十里的郊县旁边,他练好新兵处理好公务,换了身常服,赶在关城门前进了京城。
苍茫的夜色下,他静静地靠在窦府外面的小巷子里。
隔壁墙内,就是她的小柴房。
窦如屿按了按怀里那个小小的药罐子,纵身一跃,跳上柴房的屋顶。
这小柴房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破旧的老木门,从里面栓得死死的。
这可难不倒窦如屿。他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锐利的匕首,往门缝里面塞。
景云窝在低矮的木床上半闭着眼养神,忽然看到从门缝里挤进来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慢慢拨动门栓。
景云瞬间坐起身,从破棉絮里面摸出来一把金簪,这金簪还是她从教坊司带出来的,尖锐得很。
刀尖很快拨开门栓,一个身影闪身进来。
景云站在门后,对准那人的背影狠狠一刺。
那人反手一拧,攥住她的手腕,“胆子不小,我看你是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