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打死不论(3 / 4)
围观的奴才们都被那人猩红的断舌吓得面目苍白,苏伟看了一圈后,站回台阶道,“今日在大家面前立个规矩,王府里头不许有顺风耳、千里眼一旦发现,打死不论”
“来人啊,”纳穆图接过话头,“杖责三百”
奴才们一时面面相觑,两个护卫将男子按到长凳,刑讯的木杖头都捆着一圈麻绳,那麻绳也不知用过多久,透着暗暗的赤红。
三百杖一直打了半个多时辰,因着没了舌头,倒没有刺耳的尖叫声,只那一声声沙哑的暗嚎,像是野兽的爪子在每个人心头刮出一道道血痕。
没有熬到一百杖,男子咽了气,杖责兀自不停,到了二百杖时,尸体的下身已经成了模糊不清的肉块,血肉夹着碎骨流了一地,围观的奴才们不少当场吐了出来。
跟着苏伟的小英子一直担心地看着自家师父的神色,苏伟的脸色除了有些发白外,倒没有其他异处,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扣在了一起,指甲刺破掌心的皮肤,留下斑驳的血痕,苏伟却毫无知觉。
福晋院里
暗房外的消息不断传来,足足的三百杖打完,暗房的护卫拿了麻袋收敛那人的尸体,粗实的杂役们抬了十多桶水来冲洗石砖。
奴才们在苏公公等人离开后慢慢散开,不少人都是被扶着走的,包茂才更是像滩烂肉一样软在原地,让几个小厮硬扯着衣服抬回了排房。
福晋靠在软榻,脸色苍白如纸,额鬓渗出层层细汗。
诗瑶抿着唇角,异常担心地替福晋揉着胸口,喝退了前来报信儿的丫头道,“主子放宽心,暗房处置个奸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都是那丫头不懂事儿,净说些血腥的场面吓人,看奴婢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福晋深吸了两口气,拍抚着胸口道,“你去看看那个包茂才是不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平时不声不响的,这时候处置人呢。”
“主子糊涂了,这个时候咱们派人去了不是更扎眼嘛,”诗瑶又轻理着福晋的背道,“那个苏培盛一贯最爱在奴才间立威,咱们不用管他。凭他打这个杀那个的,难不成还敢闹到主子面前来”
福晋缓了两口气,慢慢靠向迎枕,额头的冷汗沁出来了,身却开始阵阵发冷。
四阿哥回到王府时将至傍晚,苏伟却已经躺到床,沉沉睡去。
包茂才的事儿,四阿哥才从张保处得知,本想回来后直奔福晋院里,却不想一府的奴才都在战战兢兢。张起麟赶到把午的事儿一一跟四阿哥禀告,四阿哥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东小院。
小英子见四阿哥回来了,连忙从脚榻站起,给四阿哥行礼。
四阿哥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见苏伟睡得沉,便压低了嗓音道,“是不是吓到了有没有叫丁芪来看看”
“师父说用不着,他睡一觉好了,”小英子低着头答道,“我让膳房送了安神汤来,师父喝了一碗睡了。”
四阿哥点了点头,回身见苏伟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皱了皱眉,伸手揉了开后,才发现掌心里斑斑点点的伤痕。
“拿药膏来,”四阿哥握着苏伟的手,突觉得满身疲惫,自己一心想宠得他无法无天,到最后,最让他受委屈的却还是自己。
睡梦的苏伟,只觉得火烧火燎的掌心多了一抹清凉,一直空落落的胸口慢慢踏实起来。
隔天,钮祜禄氏抱着弘盼一路进了诗玥的屋子,还未坐稳瞪着眼睛道,“姐姐听说了吗昨天暗房外打死个人,苏公公叫了全府的奴才去看呢。”
“我知道,”诗玥手里打着璎珞,抿了抿唇道,“不过是个奸细嘛,暗房那儿哪天不死几个”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钮祜禄氏把弘盼放到榻,“昨天死了个人,今天福晋病了,你不觉得怪吗”
诗玥手一顿,回头捡了个绣球给弘盼玩,“有什么怪的,福晋身子一直都不好,府里动了血腥,想是惊着了。”
钮祜禄氏努了努嘴,低头抚过指甲新染的花汁子,又压低了嗓音道,“姐姐是一味把人往好处去想了,我见年前苏公公处置那个钱氏时,福晋不大高兴。现下,苏公公又这般大张旗鼓地处置个奸细,生生把福晋吓病了。我看啊,说不准是两人在唱擂台呢。”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诗玥看了钮祜禄氏一眼,“福晋是主子,苏公公是奴才,怎么可能唱擂台再说,苏公公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那种蹬鼻子脸,欺压主子的事儿都是没脑子的奴才才做的。”
钮祜禄氏眨了眨眼睛,诗玥又低头道,“那个奸细是在暗房外被处置的,我倒是听说长史和管事们都在的,苏公公估计也是代王爷说几句话而已,未必是他牵头的。”
“姐姐倒是处处替苏培盛周旋,”钮祜禄氏回身拍着弘盼,“我只怕别人不会那么想哦。”
诗玥抿了抿唇,轻叹口气道,“苏培盛是个好人,王爷对他不是一般的看重。你听我的,不要参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对弘盼以后的前程也不好。”
钮祜禄氏回身看了看诗玥,抿着唇角点了点头。
床榻里,弘盼蹬了蹬腿,唧着嘴巴睡着了 四阿哥难得地回来的早,倒是苏伟在外头转了一天,临近天黑时才回了府,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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