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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堕落的杠精(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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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无风无雨, 连夏季常有的蝉鸣, 都像是避讳着什么一样,没发出半点响动。

第二日清晨, 园子在此起彼伏的鸟叫声中艰难的恢复了意识,眼皮间像是粘着厚重的胶水层, 身上所有的大关节都如同戴上沉甸甸的镣铐, 黏稠的雾气如同一条大蛇,压的她一时之间都没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园子做过十几年的人,人生病, 从来不会有这么具象的感觉。

这也不像是安无,据她所知, 神明生病一般都说是“被刺伤了”, 字面意思理解该是切肤刺痛, 而现在……

园子眼角蜇疼,稍微动上一动,只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座泥潭里, 浑身上下非常重, 并且越来越重, 压迫到最后,关节的缝隙里又生出股碾压似的疼痛。

有那么一瞬间,铃木园子以为自己肯定疼哭了, 等那阵子钝痛过去,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刚才根本就没能发出声音。

因为动一下都难,园子捂着被子无声无息的哭了一早, 连纸门推拉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麻仓叶王拉开被子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张比他想象中更加狼狈的脸。

她的整张脸被眼泪糊的乱七八糟,沾湿了的鬓发黏糊糊的贴在脸颊上,泪水溢出的间隙里,能看到一道道虚妄的黑气正纠缠着她的眼珠。

刨掉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她委屈哼唧的神态到算得上一如既往。

少女蜷在被子里,明明哭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了,但每一寸肌肉依旧崩的紧紧的,好像仅仅是因为抽气收缩一下鼻翼的力道,都能带来不可忍受的疼痛。

仔细听了半天,好不容易在细小哭嗝的间隙里,听清了她含在嘴里的短词是疼。

这是委屈的狠了呀……

叶王不为所动的压好了被面上的褶皱,耐心的掏出手绢吸掉了被褥上沾染的眼泪,末了才缓缓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眼睑,像是毫无察觉一样轻声的问:“怎么了?”

园子眼睛里积着一包一包的眼泪,眨出去了又有新的涌出来,没两秒钟枕边又湿了一层,努力了半天,愣是没看清眼前这张脸上的神情,只是朦胧间察觉到似乎有人在安慰她,积攒了一上午的委屈登时找到了发泄的路口,呜咽一声后哭的更惨了。

“疼,”她抽抽了好几下:“好疼啊……”

眼珠深处涌动的黑气蠕虫一般的运动着,园子的指尖也带着异样晦涩的气场,原本他是想抬手想抓下人家袖子的,结果太疼,半道上又把手缩了回来。

下一秒,温热的手掌附上她冰凉发抖的手背。

园子听到有人轻声问:“哪里疼?”

那人等不到回答,又低下头来,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廓——那力道对现在的她来说又疼又痒——蹭完之后不顾她哭的更厉害,还要强人所难。

“说说看,到底是哪里疼?”

园子新说我都喘不过气了你还让我说话,想抬手把颈边那张脸打开又没力气,最后把呜咽的声音全都吞在鼻子里,只顾着哭疼。

似醒非醒的哭到最后,园子感觉到有人正慢慢怀抱上来,虽然力度不是很合她心意,不过安慰感够了。

迷糊中,园子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不厌其烦的说“不疼”,“不疼”,到了最后,好像又变成了“听话”“听话”。

傍晚,麻仓叶王收拢了山居附近结界处望风的纸人,转去后院看她。

铃木园子像是哭累了,还保持着早晨的姿势蜷在被子里,指尖时而抽搐两下,像是整个人都被泪水泡的更软了些,眼角还是红的。

叶王盘腿坐下,指尖点过她眼角的粉红色,使劲蹭了蹭,满不在乎她的连绵不断的哼唧声,慢条斯理的撩起她的眼皮。

接着便神色一肃。

那层蠕虫一般涌动的黑线不止没能深入,他磨蹭着少女眼角的力道不由变的更重,一天下来,黑色似乎还变浅了点。

麻仓叶王皱着眉头掀开了被子,并不温柔的扯断了少女的腰带,拉开衣服后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越打量神色越压抑:神明患上安无,身上便会产生淤青似的痕迹,刻意污染之下遍布全身都有可能。

但是她浑身上下,居然白皙柔软如常。

——他的手法不会有错,她的眼瞳中也确实出现了黑线,怎么可能没作用?

=====

神明接受信众祈祷,信众的心思良莠不齐,神明的灵体也会随之变得驳杂,一有触动,最容易动摇堕落。

所谓的瘴气结晶,为的就是引动神明内心潜藏的恶意,无声无息间使祂堕落,然而园子……

园子她内心一点恶念都莫得。

往坏里说的那些恶意——嫉妒贪婪求不得——铃木大小姐的生长环境,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生存的土壤,对一生之敌工藤新一那等级别的存在,也不过是逢年过节求神拜佛的时候,暗搓搓希望他能早日聪明绝顶,变作一个斑驳的秃头罢了。

而往好里说的那些执念——比如拯救世界庇佑人类杀尽妖魔之类——园子的生活状态,注定了她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都是被宠爱被包容的那一个,能长成一个懂得拿爱去回报爱的正常姑娘而非娇蛮鬼,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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