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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攻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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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却苦于宫规不得。她屡次贿赂原先的司礼监秉笔,却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被骗取了毕生积蓄,故而此次恶从胆边生,生出了报复之心。”

“臣有本启奏。”大理寺少卿魏怀兴乃是八大家魏氏的嫡次子,也是咸德帝时期魏嫔的兄长。他跨出列,拜了。

李建恒说:“魏大人请讲。”

“臣已查明,尚食局女官茯苓曾与禁军断事司袁柳有过权色交易,她母亲住的宅子,正是袁柳出面谈妥赊出来的。”魏怀兴谁也不看,说,“此案由刑部主审,事关皇上安危,不可谓不重要,孔尚书却在御前把供词只讲了一半,是有什么东西说不得,还是有什么人说不得?”

孔湫侧首,说:“……此事尽在我奏折之内,何来欺瞒之说?”

“早朝便是政谈要地,皇上问你查清了吗,你却当百官之面闪烁其词、趋利避害。”魏怀兴抬头,“为官者,入则恳恳以尽忠[2],朝殿绝非藏污纳垢之地。你怕什么?你不敢当面说,那么我来说。皇上,此事不仅关系大内各衙门,更关系禁军!”

萧驰野面色不豫,似是冷笑。

李建恒本想压下去,这会儿反倒不好再糊弄别人,他踌躇半天,说:“……策安怎么说?”

萧驰野说:“禁军在编两万人,臣能挨个查清户籍,却也不能挨个查办私情。臣此次有管制疏忽之责,听凭皇上处罚。”

李建恒欲张口。

魏怀兴先磕了头,他说:“萧总督,皇上面前,怎么也不讲实话?禁军在编两万人确实不好探查私情,但那袁柳与你根本就不是寻常关系,你怎么也能装作不知道!”

沈泽川看过去。

“与我关系不寻常的人多了,”萧驰野扫沈泽川一眼,满不在意地笑起来,“但我有美人在怀,瞎了眼才去睡个老匹夫。那袁柳都能当你爹了,魏大人,无凭无据便罢了,何至于这样构陷我萧策安?”

“朝堂之上,”海良宜轻咳一声,说,“总督慎言。”

“我是什么混账东西,皇上知根知底,从来无须在这里装模作样。”萧驰野混起来就是个霸王,连海良宜也不看在眼里,“追究禁军,可以,我自会避嫌,吊了腰牌由着各位大人查。可是要把那莫须有的罪名加给我,对不住,我不认。”

“言辞伧俗,御前悖逆,萧家有好郎!”魏怀兴从袖中拿出折子,“总督说我无凭无据,但我身为大理寺官员,岂敢如此?”

一直闻声不动的萧既明稍抬头,也看向魏怀兴,想看他有什么证据。

魏怀兴说:“袁柳本是禁军小旗,是总督亲自提他做了副断事,随后不到两年,总督再次提他做了断事。我要问总督,这几年里,禁军没有要务,他凭什么一升再升?”

萧驰野嘲讽道:“他已经到年纪了,虽无功,却也无过。禁军近年来广纳新人,我顾念旧情,提拔的老人不止他袁柳一个。魏大人怎么不全都明列上来,个个都按我萧策安的私情算。”

“禁军近年来不就是总督的一言堂么!”魏怀兴不疾不徐,“个个都效忠的是萧氏,不是皇上吧。”

他这话带着两层含义,话里说的是萧驰野,话外却带着萧既明。

萧驰野果然翻脸了,他说:“就事论事,少他妈一口一个萧氏!我萧策安是跟着皇上混到这个位置,不比魏大人,高门出身,注定了的仕途坦荡。”

魏怀兴见他动怒,才打开折子,说:“年前总督与人吃酒,席间袁柳重金相赠,总督承认吗?”

此言一出,李建恒也愣了。他捏紧拳,没再开口。

萧驰野说:“我没有与袁柳吃过酒。”

“东龙大街香芸坊里的姐儿都能做证,那夜袁柳花了大价钱宴请总督,席间总督大醉,袁柳送了你一篮金桃。”魏怀兴说,“总督还不承认吗?”

萧驰野说:“我就问你,袁柳一介六品小官,他哪来的金桃相送?”

“这得问总督了,”魏怀兴终于拿出杀招,说,“袁柳赊出给茯苓的宅子时,还一并赊出了东龙大街的三间门面房。我已查证,他当时用的就是总督的手谕!近年来禁军先是修葺营房,又扩建枫山校场,钱都是怎么来的?不正是总督借着禁军职便从牙行底下套出来的,为你办妥此事的人正是袁柳。如今袁柳教唆茯苓行刺皇上,你敢说与你没关系?”

萧驰野没答。

都察院右都御史傅林叶出列,说:“臣也有本启奏。”

李建恒不知为什么,指尖抖得厉害,他说:“你讲!”

傅林叶说:“臣今日也要参劾禁军总督。依照律法,三法司会审没有结束前,除非有皇上谕旨,否则旁人一概不许进入刑狱探访要犯。昨日总督没有谕旨,却擅自前往刑狱,事后迟迟不报。”

萧驰野的神色愈渐阴沉。

“总督一离开刑狱,茯苓的母亲便死了。”傅林叶叩首,“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也请总督当着皇上的面讲明白。”

萧驰野说:“你们倒是不约而同,巧了!”

“总督不要左言他顾,”魏怀兴冷冷地说,“趁早交代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驰野如陷包围,沉默须臾,对李建恒说,“我没有干过诸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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