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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隐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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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才,但是他回到离北以后,还会继续被这种痛苦所折磨。当这对兄友弟恭的典范意识到厮杀才是唯一的出路,痛苦就会加剧,不论是萧既明让位,还是萧驰野避嫌,曾经肝胆相照的兄弟都会生分。”

韩丞在这五月的暖阳里生出一股寒冷,又生出一股痛快。

“先帝已经下葬,新君的筹备也要有点眉目。”太后问,“你说你找到的皇嗣,到底何时拿出来让哀家见一见?”

韩丞哈着腰说:“已经差人快马加鞭地带往阒都,最迟五日后,太后便能见到他了。”

太后看着他,说:“既然你这样笃定他是皇嗣,总要有些能让人信得过的凭据。以海良宜为首的文官不好打发。韩丞,你做个准备吧。”

韩丞又陪了一会儿,告辞退下。他一走,花香漪便拥着花枝走近太后。

“韩氏没爬得这样高过,稍微吹了些风,便没有了分寸。”太后看着韩丞离开的地方,拉着花香漪踱了几步,“韩靳在丹城吃了败仗,糊涂东西,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还是被人俘虏了,这样的人哪堪重任?韩丞今日进宫话里话外都是要哀家拨人去救,殊不知人家之所以留下韩靳的性命,就是为了要挟。”

“我见指挥使近来气色很好,进宫请安也不再自称‘臣’。”花香漪倚着太后,“姑母,他所图不小,早早就准备了所谓的皇嗣,只怕已经不再满足做锦衣卫指挥使。”

“他想做个摄政王,”太后摘了花香漪怀里的花,“他选的孩子,哀家已经打听过了,哪是什么先帝遗孤,不过是从他老家远亲那里找来的孩子。这样轻薄的东西也想占据李氏江山,未免太过痴心妄想。”

太后又想了片刻。

“可眼下确实没有人了。”

两人正言语间,忽见福满疾步而来,行了礼,谄媚道:“薛寺丞薛大人求见。”

* * *

澹台虎当夜就分了粮食,正如沈泽川所料,韩靳率兵追击是轻装上阵,没有带太多的粮食。但禁军已经饿了好几日,今夜也算吃了个饱。

沈泽川在先生去后瘦得太厉害,可是这林子早被清空了,连只兔子也没有。萧驰野把省出来的白面馒头和肉干都给了沈泽川,自己跟别人一样吃的是干饼和稀米汤。

“我已听从主子的安排,差人去给周桂打声招呼,让他有个准备。”澹台虎蹲坐在火堆旁,说,“等后日过了茨州,主子就回家了!”

萧驰野往火堆里扔着柴,说:“给周桂打个招呼,是让他配合我们演一出。韩靳在我们手中,他不得不让路。”

“这韩靳真是来得及时,”澹台虎咧嘴一笑,“前日咱们还想怎么过茨州,他就送上了门!”

沈泽川烘着双手,看着火光没说话。

澹台虎泡着干饼,说:“这样的粮,早些年我在灯州守备军里也吃过。如今再看看这中博,已然与从前大不一样……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丁桃把自己碗里的米倒出来一点,喂给袖子里的麻雀,闻言说:“这里还好呢,你往更东边去,那才是真正的不一样。”

丁桃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还记得六年前跟着萧驰野一同随军收拾残局时,在端州和敦州见到的惨象。他那年才十岁,刚刚得到小本子,才开始像他爹一样记录,为此做了一路的噩梦。

“你是战后路过,没见过中博曾经的模样。”澹台虎耷拉着双眼,看着碗里的汤水,“我小时候跟着爹娘去过敦州,真大啊,快比得上阒都那么繁华了。正旦时街上的火花银树美得很,鳌山也起得漂亮,人挤着人……那么多人。”

沈卫是建兴王,建兴王府就在敦州。他们一时间都垂了头,没人敢乱瞟沈泽川,也怕惹恼了萧驰野。这几日在路上,禁军也逐渐发现了沈泽川与萧驰野的微妙。曾经的流言和真正面对起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们该怎么看沈泽川,是把他当作夫人吗?可是谁家的夫人能统协锦衣卫三抄人家?他砍下保护韩靳那些旧下属的脑袋时,禁军将领无不侧目。

沈泽川和萧驰野太不同了,他不是禁军熟悉的统帅模样。他看似温和谦逊,却在议事时很少改变主意,甚至连澹台虎都会直接被他驳回,他比起萧驰野更显冷酷。过去他们在私底下把沈泽川看作美人,那是攀附着强权的柔弱暗示,然而在沈泽川披上猩红蟒袍以后,他曾经隐藏着的东西就透露在外,他变得和以前他们知道的那个沈氏余孽不一样。他的美也不再是谁都能够肆意欣赏的美,那是在绝艳里含着凶狠的强势。

禁军里很少有人肯与沈泽川对视,除了丁桃毫无知觉,就是澹台虎也察觉到了某种压力。他们听命于萧驰野,也不介意萧驰野喜欢男人,但是他们必须尽快弄明白沈泽川应该处于哪个位置——沈泽川有可以和萧驰野争夺强权的威势,这就是他们这几日最不能适应的地方,那是微妙的忌惮。

萧驰野轻轻蹭着扳指,正欲开口,沈泽川却翻着手掌,说:“端州的野菜很好吃。”

气氛稍缓,丁桃果然抬起了头,说:“我在离北就听人讲过,端州冬日里的一把野蔬跟金子一样贵,好想吃啊!公子,你常吃吗?”

“春日冰雪消融,师娘就择最嫩的野菜包饺子。”沈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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