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徽帝(2 / 3)
江柍便点了点头。
又以细簪子挑一点儿樱桃膏子饰唇。
女子梳妆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沈子枭便等着她。
江柍知道此刻她可以娇蛮一些,只因昨夜他太过不怜香惜玉。
于是从他进门起,她便没有多少好脸色,见他等她,便有意磨蹭起来,光擦口脂就擦了半天。
沈子枭也不恼,气定神闲站在一旁观赏。
他喜欢看她的眼眸。
她也并不因他的目光而露怯,慢条斯理装扮好了,才同他去用膳。
桌上摆着若干碟精致小菜,江柍胃口一般,只吃了半碗枣儿熬的粳米粥,那些小菜基本是沈子枭用的,除外他还吃了一碗鸡髓笋。
用过饭后,二人便要进宫谢恩。
大晏如今的皇帝崇徽帝,已过天命之年,他一生册封过两位皇后,第一任孝惠皇后在世时与崇徽帝可谓是伉俪情深,曾为他诞育四个子女,后因种种原因,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公主一人,而孝惠皇后也最终因难产薨逝,距今已有二十年了。
沈子枭的生母孝章皇后乃是崇徽帝的第二任皇后,她原是宫中浣衣局的奴婢,一朝得幸便被封为美人,入宫次年便诞下皇七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沈子枭,沈子枭满岁时她被册封为后,荣宠之势冠绝后宫。
只是好景不长,她仅当了四年的皇后,便因触怒天子而被废黜,同年与世长辞。
她的葬礼自然也并不隆重,只入殓妃陵,尚未入土,崇徽帝便下令把她生前所有画像悉数烧毁,生前所用之物亦悉数砸碎掩埋,除了她曾居住过的昭阳殿外,她的其余痕迹都被抹消。
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是宫闱秘事了,江柍也不得而知。
如今算来,孝章皇后已去世十五年了。
十五年来,后位空悬。
如今后宫事宜,皆由贵妃谢轻尘掌管。
谢轻尘是谢绪风的庶姐,其父是几年前已去世的中书右丞相魏国公谢韫,据说,她曾于五年前在济水泛舟时被崇徽帝偶遇,遂纳入宫中,是继孝章皇后之后最受宠的妃嫔,位同副后。
太后也曾给江柍看过她的画像,可谓是清丽无双。
因着后位虚悬,沈子枭便领江柍来谢轻尘的宫中见过众嫔妃。
江柍是太子正妻,依礼是不需对妃嫔们行跪拜大礼的,谢轻尘也没有太立规矩。
她性子看上去是有些孤傲冷僻的,应付这等场面也不热络,连夸奖江柍亦是淡淡:“宫里宫外都传遍了,说太子妃娘娘倾国倾城,今日你一进来,我便觉得蓬荜生辉。”
江柍便说:“贵妃娘娘才是绝世容光。”
二人没有故作亲切,虽是心知肚明的客套话,却不给人惺惺作态之感,倒显出几分诚心。
聊了几句,谢轻尘又问:“听说你在路上遇险了,没有受惊吧。”
江柍笑道:“多谢娘娘关怀,并未受惊。”
“听说是国公爷和叶思渊前去迎接的?”插话的是一个梳双螺髻的少女,穿粉色裙裾,如芍药花般艳丽。
江柍认出她是沈子枭的亲妹撷华公主沈妙仪,便笑了笑道:“是。”
沈妙仪闻言便有些不开心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正说着话,崇徽帝身边的内侍来传旨,说要请太子携太子妃娘娘去太平殿用午膳。
于是沈子枭和江柍便起身告辞了。
他们走后,满屋宫嫔也就都散了。
只有沈妙仪留下,噘嘴对谢轻尘说:“就凭她,也配让国公爷亲自去迎么。”
谢轻尘只看着门外众人离开的方向,没有言语。
沈子枭和江柍乘舆来到崇徽帝所住的上元宫。
宫人们已在太平殿布下午膳,崇徽帝并未在殿中,内侍回禀说:“陛下还在垂拱殿处理国事,请殿下和娘娘稍候片刻。”
沈子枭说道:“你先下去吧。”
内侍退下了,江柍才好端起茶来喝,沈子枭见她喝得急切,便笑问:“渴了?”
江柍嗔他一眼,说:“何止。”
沈子枭没意会,端起一碟蜜枣糕来,问她:“吃不吃?”
江柍说:“不饿。”
沈子枭问:“你不是说‘何止’?”
江柍就等他问呢,闻言便懊恼了起来,实际是在故意调情:“我浑身酸得厉害。”
沈子枭一愣,豁然反应过来:“原来一早晨你都因为这个在使性子。”
江柍绞着手指,不说什么。
沈子枭便用一根手指勾起她的小指头,淡笑道:“这原不是我的错,怪你太勾人。”
他竟在陛下寝宫里说这样轻浮的话,她怛然失色,忙转头觑了觑周围,见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才放下心来,甩开他的手,垂首说:“你可真无耻,什么事都能赖到我头上。”
她这般小女儿情态,他的眸色却淡淡的,然则开口却还是哄着她:“既如此,那今夜我温柔些就是了。”
她心一沉,暗骂这人死淫贼。
面前却嗔他一眼,羞赧道:“今夜我要自己睡呢。”
她这样望过来,他哪里能不做出反应来,眼眸中即刻染上柔情。
他知道这人需要哄,刚要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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