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仙裙(1 / 3)
晁曦暄见江柍送了礼,想着自己也有礼物相送,可以趁机引沈子枭注意,却不想丢了脸,正懊恼地难受。
她其实一向不会讨人欢心。
父亲母亲自小也没教她这个,二人对她的最大要求不过是“恣意生长,不要惹祸”而已。
她此前从未觉得这样率性而活有何不好。
遇见沈子枭后,她便时常低落——若是母亲教教她如何钻营讨巧,如何人情练达,如何令男子动心该有多好?
以至于她现在每次想接近沈子枭,都会心里发虚,总觉得自己太过刻意,好没自尊。
许是方法没有用对吧。
她这样想。
正委屈着,只听叶思渊和沈子桓、沈子杳说笑前来。
“思渊,你刚才那个球打得真是好啊!”沈子杳输了,却丝毫没有不悦,只觉和高手切磋,实在酣畅淋漓。
叶思渊也并不故作谦虚,笑道:“这一场可真畅意,恭王殿下、骞王殿下承让,我们改日再一赛高下!”
沈子桓也是畅意的,却严肃惯了,只道:“没有承让,叶世子不愧为‘白马银枪玉霸王’。”
说着话已经来到棚下。
叶思渊这日着一袭穿花大红袍,头发攒至头顶,用红色长穗宫绦束成马尾,几条红丝从辫中垂下,发梢缀以两颗西洋大珠,好个神气的少年郎,灿烂如初晨霞蔚。
他自是顽童心性,三步并一步,跑跳着来到沈子枭面前,腰间环佩叮当作响,混杂着他的笑声清脆:“殿下,我赢了,你赏我什么才好?”
沈子枭便把他的那杯酒端给他:“先赏你这个,可好?”
叶思渊二话不说便把那杯佳酿饮尽,将酒杯倒扣于桌上,随性擦了把嘴巴:“不行,殿下若真想赏我,不如下场和我打一场。”
“殿下若是下场,其他人可就不打了。”谢绪风说道。
江柍问:“为何?”
谢绪风笑说:“他打得太好,战无不胜,谁也不愿自讨苦吃。”
“孤也不愿打。”沈子枭说,“今日没有兴致。”
沈子杳便说:“诶,往日倒也罢了,今日太子妃在侧,你怎不露上一手,让她看看你的丰姿?”
江柍便看向沈子枭,笑道:“殿下,可否让臣妾开开眼?”
众人只见她语笑嫣然,声音像是花蜜一般甜糯,却又无矫揉造作之腻,只听得人心都化了,恨不得什么都答允她。
沈子枭却只是淡笑:“你若让孤上场,总得寻个吸引孤的彩头吧?”
江柍微怔,一时竟想不起要给他什么好彩头。
“不知娘娘是否会打马球?”沈妙仪忽然问道。
江柍停止思索,看向她:“略会一些。”
沈妙仪便笑:“那不如我们女子先打上一场?叫上曦暄还有阿妩、尔尔等人,如何?”
沈妙仪的提议,将众人的目光都引向江柍。
沈妙仪笑得更是明媚,小心思不屑藏,也藏不住:“没准我们打完一场,太子妃娘娘便想到该给太子殿下什么好彩头了。”
江柍心里闪过冷意。
面上却显出丝毫不知前方有陷阱的天真神情:“可惜本宫打得不好,怕扰了你们兴致。”
“怎会。”晁曦暄向江柍福了福身子,说道,“能与娘娘同场竞技,乃是臣女之福。”
“是。”其他几位小姐便也都行了一礼。
李嫱笑道:“曦暄是个会打的,怕是满城女子都找不出能胜过她的来。”
侯府家的夫人也附和:“只是不知太子妃娘娘球技如何。”
话落,众人又都向江柍看过来。
如此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马球嘛,江柍不是不会打。
只是……
她不动声色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便知这满场的人怕是都在等着看热闹。
唯有沈子枭,淡淡提醒:“若是不愿打,那便罢了。”
王依兰也道:“是啊,天气冷呵呵的,太子妃娘娘自南国而来,只怕还不能习惯北国之寒,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王依兰纯然肺腑,让江柍心头一暖。
可她从不是个怯场的人。
也不是那等还未尝试,便轻易退却的弱懦之辈。
何况眼前的难,又算什么难。
江柍轻吟:“本宫忽地想起一句诗——‘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女子打马球必定精彩又悦目,不过若要本宫下场……”
她笑着,转而看向沈子枭,“殿下给臣妾什么彩头?”
李嫱是很期待江柍今日这场热闹的,忙笑:“哎呀,这下可轮到殿下给娘娘彩头了。”
沈子枭并无笑意,他指尖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青绿釉色的越窑划花茶盏上:“你确定要打么。”
江柍望着他的眼眸:“看殿下的诚意。”
沈子枭先是不语,随后才说:“若是你赢,随便什么彩头,但凡孤能办到,自会满足于你。”
“那我们呢?”沈妙仪插话进来,“七哥你可不能偏心。”
沈子枭便看了眼沈妙仪,又不知有意无意,望了晁曦暄一眼,说:“自当一视同仁。”
晁曦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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