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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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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乔虞,斥道:“都是乔嫔无视尊卑,以下犯上,她、她……”蒋妃话一断,想说乔嫔刚看向她是露出的轻蔑而嘲讽的神情,可这一瞬间的事除了自己大约也无人看到,想要定罪大罚是不可能的,她面色一软,盛了满满的委屈:“乔嫔她方才辱骂妾,妾虽不比贵妃娘娘尊贵受宠,可好歹是身处妃位,乔嫔如此行事,不止侮辱了妾,更是无视了娘娘您的威信,无视了宫规礼教。妾实在难以容忍,才一时失态,望娘娘明鉴。”

简贵妃闻言皱了皱眉,视线转向乔虞,冷声道:“乔嫔,蒋妃说的可是真的?”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乔嫔面色煞白,瞪大的眼黑白分明,清澈干净,装满了不可置信和茫然无措,小巧精致的面容愈加显得娇弱可怜,配上蒋妃平日的张扬跋扈,心中天平自然而然地向着乔嫔倾斜过去。

不过自以为明白了真相是一回事儿,出言帮忙又是另一回事,左右大家都是对手,能少一个自然是最好的。

“妾、妾不敢,”乔嫔不知所措地摇摇头:“妾与蒋妃娘娘从未有过夙怨,缘何要出言辱骂呢?”

蒋妃哼了一声:“谁知道本宫哪句话戳了你心窝子,才惹了这无妄之灾。”

“妾真的没有,望贵妃娘娘明鉴。”乔嫔一字一字说的极为坚决,跪在地上磕头恳切,身子微微颤抖,十足是受了冤枉的委屈难过。

简贵妃闻言瞥了蒋妃一眼,蒋妃生怕因此受了贵妃迁怒,毕竟她一向圣眷不浓,唯有依靠着贵妃才有了今日这无人敢惹的地位,急迫之下就想着尽快将乔嫔的罪定下来,免得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眼珠一转,朗声道:“乔嫔对本宫的怨怪,大约只能出于方才乔嫔误会贵妃娘娘的时候,本宫忍不住出声婉转责怪了一番,谁知乔嫔竟不暗自反省,反倒因此而心生怨气。依本宫想,乔嫔大概是忌于贵妃娘娘的权势威严,不敢触犯,才将所有怨气都冲着本宫来了。”话音一落,蒋妃生怕以此不足以彻底打压下乔嫔,免得留下后患之忧,又补充道:“想乔嫔进来极其受皇上的宠爱,听闻今日皇上下了早朝还专门去明瑟阁以抚慰乔嫔之心,想来便是这份看重才让乔嫔生了恃宠而骄的念想,连本宫的妃位都不放在眼里!”

乔嫔受了什么委屈还要皇上亲自去安慰,不过是昨晚,皇上丢下了乔嫔去看望得病的简贵妃罢了。

简贵妃的秉性宫内无人不知,最是受不得听见皇上特别眷顾着谁,蒋妃下了重棋,力求让贵妃怒气冲冠一举废了乔嫔才好。

其余嫔妃也都不约而同想到了这层,望向乔嫔的目光中不由得添了些同情可惜,又或者是幸灾乐祸。

无人看见以头磕地的乔虞闻言眸中流光一动,唇角微微勾起,仿若意料之中。

果然,简贵妃美目一沉,面色冷厉,看向乔虞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就地斩杀,正要开口让人拖下去,就听见乔嫔忽然开口,因为着急恐惧,声音比刚才高了一些,

“妾不敢对贵妃娘娘、蒋妃娘娘有任何不轨之心,天地可鉴!蒋妃娘娘所说,皇上今早来明瑟阁,不过是询问御花园之事,问完便走了,并未有蒋妃娘娘揣测之事呀,请贵妃娘娘、各位娘娘们明鉴!”

简贵妃一愣,她昨夜被胎动闹了一宿,没听闻什么御花园,她不由望向身边伺候的陶嬷嬷,见她也被惊了一下,转而脸色凝重,目光游弋,心中有数那所谓的御花园之事能引的皇上问顾自然不是什么小事,陶嬷嬷大约是怕她听了伤胎才压下不言。

这若是别人,简贵妃早就让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扔到浣衣局去了,可到底是自己的乳母,她瞪了她一眼,有心等结束后好好说她一顿。

“你说说,御花园出了什么事?”

一旁端坐着的宋婉仪手一紧,指甲隔着帕子重重戳在手心里。

“御花园?”乔嫔怔愣了一瞬,良久才反应过来简贵妃问的什么,低头恭敬地回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上知道了贵妃娘娘身怀有孕的好消息,曹芳仪在御花园中晕厥了过去,皇上不知前因后果,才来询问妾的。”

听见并未提及自己,宋婉仪轻声呼出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反倒简贵妃脸色刷的一白,神情紧绷,上身前倾,急急问她:“你说什么?皇上今早听了消息说本宫有孕?”

乔嫔仿佛不解,但仍旧老老实实回答:“是的,仿佛、仿佛是蒋妃娘娘说的,贵妃娘娘有了喜讯,明年这宫里就该添位小主子了。”

简贵妃蓦地起身,冷眼对上蒋妃,抬手就是一掌,清脆的一声“啪”把满宫的人都打懵了。

蒋妃更是一片茫然,思绪纷繁杂乱,连着脸颊的剧痛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怔立麻木,惊慌不定地低喃道:“娘、娘娘?”

简贵妃都懒得看她,一拂袖,灼灼风华的明艳姿容布满了冰霜:“本宫身感乏累,可能无法招待诸位了。”

嫔妃们相视无言,一同起身告辞。

这时候简贵妃也没心思来管乔虞,见人都走了,一摆手让她起来,夏槐忙行了礼,小步上前扶起她。

“主子,您没事吧?要不奴婢去找轿撵来?”夏槐放低了声音,看着乔虞动作缓慢僵硬地起身,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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