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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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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 乔虞语音一顿, 对上皇帝深邃的黑眸,越发有些动摇起来,低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皇上不要见怪啊。”

皇帝握了握她的手,微微叹了一声:“朕之后也去看过她们二人,夏芳仪说是自己大意没有注意脚下,既然腹中胎儿无事,也不愿在追究下去;柳贵嫔,她伤势较重,情绪不稳, 见了朕就哭说是夏芳仪推了她一把, 神神叨叨, 语无伦次,朕如何能信?”

夏芳仪推了她一把?

乔虞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心底不禁疑窦丛生,试探性地开口问他:“柳贵嫔不是踩了珠子才滑倒的么?”

皇帝想起来也有点头疼,拧眉道:“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就是贴身跟着的宫人也说不清楚其中细节, 仔细追究下去,也不过是真真假假,怎么查得清楚?”

他甚少与嫔妃细细剖析其中清理,只是乔虞先提出疑问,又是受害者之一, 再说他对着她总有些纵容,因而也有耐心一一道来:“夏芳仪是不慎跌倒,就是不经意间碰到了柳贵嫔,归根究底,罪责都在源头,也就是掉落玉珠的乔常在身上,朕罚了她,也是给你,给她们二人一个公道。”

皇帝的意思是他惩罚乔韫也有顾念乔虞的原因在,还是在劝她不要因为乔韫受了惩戒而惴惴不安,唯恐会牵连自身。

乔虞却从中听出皇帝的不耐,他觉得这事已经收场了,乔韫就是幕后主使,无论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掺和进去,至少明面上,这就是结果。

她垂眸乖巧的笑了笑,将剩下的话掩在心中,转而依偎进他怀中,滢滢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幽暗。

若是谁意图害她,都能这样轻松的全身而退,不也显得她太好欺负了么?

……

接下去几日,乔虞就清清闲闲地窝在灵犀宫中休养,皇帝果然言出必行,真又送来了一大箱子书,多少为她的养病生涯添了几分趣乐。

因为乔韫的关系,皇后也受了些许牵连,近些日子十分低调,除了去慈宁宫向太后娘娘请安,轻易不出宫门。相比较而言,声势复燃的简贵妃便显得高调了许多,瑶华宫中熙熙攘攘,不是一般的热闹。

在她的余荫庇佑下,许知薇总算分着了几分宠爱,至少传到各宫耳中,已经能记得她的名号了。

因她的复起,南书和南竹便流露出几分忧虑,随着宫内对乔虞的流言渐渐散去,皇帝也不必日日赏赐东西以表明态度,因而,在旁人眼中,就是灵犀宫的乔容华久不见圣颜,慢慢地就快失宠了。

乔虞身边的人皆是看惯了自家主子在皇上面前如何有脸面的,虽不担心会失宠,但她到底身上有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再浓厚的感情都可能淡下来,更别说宫里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等着取代主子在皇上心头的地位呢。

乔虞劝了几回,再加上心性沉稳多思的夏槐盯着,总算将周边弥漫的不安浮躁之气抑制了下去。她只管拘着身边的几个丫头加上个方得福,至于其他的人,再如何躁动,她只当是找个机会看清他们心思。

后宫的情势瞬息万变,短短两月,宫里全然忘了前几年春风得意,敢于简贵妃比肩的嘉贵嫔,永寿宫更是如同另一个冷宫一般,人人从宫门前走过都得绕个大弯,十分避讳,生怕沾染了丁点晦气。

乔虞这儿,虽说没有之前的花团锦簇,但至少皇帝收了什么当季的贡品,还记得往灵犀宫发一份,因而那些见风使舵的宫人们,暂且不敢怠慢于她。

接连沉寂了好几个月,就连夏槐始终不见皇上,都有些担忧起来。乔虞的脚伤总算是好转了不少,慢慢地能下地走上好几圈了,灵犀宫上下都惊喜不已,夏槐当即去请了齐太医过来,确诊她真的康复之后,便可以去禀告皇后娘娘,令殿中省重新将她的绿头牌挂上去。

乔虞却不急,让她们先着手准备搬去灵犀宫正殿,随后她亲自前往坤宁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夏槐却有些顾虑:“主子,皇后娘娘不会有意为难您吧?”毕竟按规矩,应当先向皇后报备过才是,这般先斩后奏,恐会惹得皇后不悦。

“没事,”乔虞勾唇轻笑,“我稍后自会送给皇后娘娘一份大礼。”

近来皇后故作低调并不是怕了简贵妃,而是担心乔韫的事有损她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故而还往简贵妃的势头上添了一把油,使它烧得更旺些,从而才能显出自己的弱态来。

这计策确实行得通,但从情理上讲,亲眼见着简贵妃在自己面前端着势,就是晨起请安的时候也经常话里话外顶撞着,皇后心头着实憋气郁闷得很。她有心想去慈宁宫寻求太后帮助,也只得了个“忍”字,说什么欲使其亡必先令其狂,道理她都懂,可皇后就是不甘心,她是国母,为何还要屈尊对个妃子忍气吞声?

怒极,皇后连着太后都埋怨起来了,她自己对着先帝忍了一辈子,不还抱养别人的孩子才得以翻身?有什么用?皇上倒是对太后恭敬孝顺,却一点没惠及到她娘家,朝廷上自己父族比太后兄长得力多了。

好一番出气,皇后才暗暗沉下气来,总算有耐心跟简贵妃一伙人周旋起来,也正因为忙这个,当听见乔容华求见于她,皇后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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