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2 / 3)
,其他人跟在身后。
乔虞之前没见过三皇子,他今年六岁,瞧着是比同龄孩子稍稍矮一截,身材消瘦,皮肤煞白,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将面上的病弱之气全掩盖了过去,让人一见便觉得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
“景询,景询,你怎么了?”安修仪一个大步,越过皇后,坐到床边上,神色担忧,眼神在三皇子身上细细查看着,生怕他有一点不适。
三皇子血色尽失,苍白的唇动了动,声音虚弱:“母妃放心,儿臣无事。”他一转眼,看见了皇帝,眼睛一亮,“父皇!”神情十分喜悦。
见他对皇帝一片孺慕之意,安修仪低垂的眸中显出几分复杂。
皇帝眼下满心都放在他多病多灾的三儿子身上,倒未察觉她的不对劲,抬手在三皇子的头顶上揉了揉,温和道:“景询可觉得哪里难受?”
三皇子摇了摇头:“回父皇,儿臣并未感觉到不适。”他稚嫩的小脸皱起来,担忧地问,“父皇,二哥怎么样了?”
皇帝温言安抚:“你二哥没事,只是还未苏醒。”
说来也奇怪,体质更好、病症更轻的二皇子还没醒,倒是三皇子先行清醒过来。
安修仪轻柔在拂过三皇子的鬓发:“景询,你跟二皇子好好的,怎么会落水呢?”
三皇子脸色苍白,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心理多少留下了阴影:“儿臣、儿臣也不知道,那时儿臣正跟二哥打闹,不知不觉跑到了湖边,突然,我的脚一滑,就掉进湖里去了。”
“是么?”皇后疑惑地开口:“景询,那这奴才怎么说是景诚推了你一把,才致使你溺水的?”
“皇后娘娘慎言。”忽地一道女声插话,众人下意识循声看去,见容妃神色肃然,眉梢眼角流淌着几缕哀伤,“若是景诚害的三皇子,没道理先落水的三皇子都醒了,妾的景诚却仍旧昏迷不醒……”语气中带上了哽咽,容妃以帕掩唇,不忍再说下去。
“容妃说的有理。”皇帝沉吟道,“容妃,安修仪,你们好生照顾着景诚景询,其余人,随朕一起去前厅,”他声线浑厚低沉,暗藏的危险如数九寒天的凌冽冰刀,吓得在场的人皆又惊又惧,“这宫中,居然有人胆敢算计到朕的皇儿上来。朕倒是好奇,究竟哪方人物,这般心计诡诈、毒如蛇蝎。”
他尾音一落,乔虞控制不住抖了两抖,抬眼巡视一周,发现大多嫔妃都有些惊疑不安,也是,哪怕确定不是自己下得手,也得难免担心一下会不会有人存心陷害。
随着皇帝大步走出去,室内慢慢空了下来,容妃连忙去隔壁照看自己儿子去了。
三皇子紧紧握着安修仪的手,瘦弱的身子在宽厚的被褥下微微有些颤抖:“母妃,我怕。”
安修仪悠远的目光缓缓聚焦,低头看向三皇子,眉眼温柔,将他揽进怀中:“景询不怕,有母妃陪着你啊。”
她耐心地将他的情绪安抚下来,才仿佛不经意地出声问:“景询,你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么?”
三皇子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踌躇地说:“母妃,我掉下去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拉到了二哥……”
安修仪轻声“嘘”了一声,继而慈爱柔和地抚摸着他的头:“乖孩子,一切都过去了,听母妃的,你只管养好身子,旁的不用去担心,知道吗?”
三皇子听话的应声:“是。”
相比这一出温馨的情景,外头就没这么轻松和乐了,皇帝显然是动了怒,非得把这个敢在问学所动手、胆大妄为的幕后黑手逮出来不可。
首当其冲的,便是先前回话的那个小太监,皇帝一句话没说,先把人就地打了二十大板,打完拖过来,就一个问题,对刚才的供词有没有要反悔的。没有?好,拉下去又是二十。
皇帝的态度很明确,他现在不缺时间,也不缺证人,旁边跪了两大群人,慢慢审呗,总有个能说的。你要也觉得自己不缺命,那可巧了,你就去死吧。
以往的杖责之刑都是把受罚的宫人拖出去打,以免污了主子的眼。
如今却是当着皇后和众嫔妃的面,也不知道皇帝的本意是震慑那群奴才,还是杀鸡儆她们这群猴。
乔虞蹙眉,双手攥紧,费力按捺下欲冒出喉咙的呕意,空气中隐隐弥漫过来一丝血腥味,她低垂着眼不去看,那名小太监的口被团布塞住了,发不出惨叫声,可那闷哼声和木棍击打在人体身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越发的恐怖慑人。
要真是被主子寄予厚望,冒险算计两位皇子的奴才,定是精心培养出来的细作,有把握他如何也不敢供出什么来。
这道理她明白,皇帝也明白,所以他才懒得多问,只作出一副姿态,警告后头回话的宫人老实交代罢了。
这个小太监不可能活下来的。
理智无比清楚地告诉她这个结果,乔虞深吸一口气,想缓解复杂凌乱的思绪,结果同时血腥气也充斥了鼻腔,她连忙捂住了口鼻,别过头,催眠自己尽量忽视殿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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