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2 / 3)
了就哭成这样?”
乔虞哀怨地望了他一眼,透过肿成浅浅一道缝的眼睛,还有些喜感:“您说得轻巧,我就这么个儿子,亲眼看着长这么大,忽然见不到了,我能不伤心么?”
夏槐端了水盆过来,南书伸手绞干了帕子恭敬地放在皇帝摊开的手上,他让她抬头,继而将帕子轻轻按压在她眼上。
“你呀……”皇帝低沉温和地笑道,“若是真舍不得,就再生一个吧?”
乔虞瞥了他一眼:“您可别出馊主意了。”
就这么一个就能要了她的命去,再来一个,她怕是别想着再完成什么任务了。
皇帝挑了挑眉,按在她眼睫上的手微微用力,就听乔虞吃痛嘶了一声,“搜主意?”
得了便宜还卖乖,换做别人早就喜出望外了好吧?
乔虞识相地软化了态度:“皇上养个孩子真的很累的。”
“那景谌走了你不该高兴么?”
“……我就是记吃不记打,您又不是不知道。”
真是坦诚啊,自己把话都说了让别人说什么?
皇帝不由失笑,面部线条柔和下来,显露出成熟儒雅的气度,黑眸像大海那样无边无际又深邃难测,仿佛透着几缕纵容的笑意总让人想更任性些,试探他到底能包容到什么程度。
乔虞小心翼翼地挨过去:“皇上,要不……我明天去看看乖宝呗?他才头回宿在外边,肯定有不适应的。”在模糊的童年记忆里,妈妈工作忙出差,把她留在邻居奶奶家里,她晚上还蒙在被子里偷偷哭了。
可惜皇帝是一点共鸣没有,不以为然:“皇子不都这么过来的?你要是特意过去,景谌没准还觉着你小瞧他,在兄弟跟前失了颜面。”
才多大的孩子啊……
乔虞有些无语,理智上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迟疑了半刻:“要不然,我找宋婕妤一块儿去?”
皇帝垂眸看她,揶揄着说:“就这么舍不得?等以后景谌娶了皇子妃,你怕是得跟着住进他府里去吧?”
谁知乔虞一把握住他的手,别过头连呸了三下:“您可别这么诅咒自己,不吉利。”
只有在皇帝死后,有儿子的后妃在新帝允许下才能被自个儿子接出宫住到各自的王府或者皇子府里头去。
皇帝怔了一瞬就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在她额前打了一记:“胆子养肥了,嗯?”他随手把敷了一会儿地帕子往水盆里头一扔,也不管她,径直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可能是真的养肥了,乔虞丝毫不惧他尾音透露出来的危险气息,乐颠颠地跟上:“您还没说呢,找着宋婕妤,我可以去问学所看景谌么?”
皇帝瞥了她一眼:“你还是消停点吧,这些天小九病了,皇后正是心烦的时候,逮着你可别回头在把眼睛哭肿了。”
乔虞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眼睛周围,纳闷道:“我觉得好多了啊……”对上皇帝无语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啊,九皇子病了?还是老症状么?”
九皇子从出生起身体就不怎么好,每年夏、冬两季,以及季节交替的敏感时候,总要病上一场,幸好都不是什么大病,小心照料个十天半个月,转眼就好了。
这孩子体弱归体弱,但又好像有根不易察觉的韧劲,倒让人另眼相看,就是当父母的辛苦些。
有了个九皇子占据着心神,皇后许久没空找后宫的麻烦了,就是霍妃那儿也顾不上。
皇帝已经习惯了嫡子时不时传出病讯,从一开始的焦急忧心到现在的惦念淡定,除了召太医过来仔细询问,鲜少亲自去看他。
“这孩子……身体还是太弱了啊。”他怅然地开口。
自从有了九皇子,三皇子都被归到健康那一栏了。
生怕留不住这孩子,皇帝到现在连名字都没取,一直小九小九叫着,皇后明里暗里催了好多次,可念及上个嫡子就是取了名字之后没的,皇帝就不愿松口,想想还是等他到年纪去问学所后在定好了,六岁怎么也该立住了。
不过皇后催得厉害,皇帝又怕别人因此轻视九皇子,虽然没取大名,但取了个乳名叫“寿安”,长寿安泰,也算是皇子们中独一份了。
乔虞安抚地覆上他的手,柔声道:“九皇子不过就是稍微体弱些,放在平常人家确实头疼,可您富有天下,慢慢调养过来,有什么难的?”
皇帝轻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小九才几岁,皇后已经抓着他识字,九皇子聪慧之名传得满宫都是,跟孩子有什么关系,就是为了她自己高兴罢了。”
“皇上您这话出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不就是为人父母的期望么?九皇子天资聪颖,您听着也开心啊。”乔虞笑盈盈地看他,皇帝闻言凝眉,语气中透着不满,“慧极必伤,光聪明有什么用?”
尤其是在后宫里,聪明的都是那些藏得深的人,像皇后这样张扬外露的,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既然不打算立太子,把嫡子的身份突显出来,皇帝再掺和进九皇子的教育中就不大合适了。
皇帝手指微动,沉吟片刻后忽然问她:“你说朕要是让小九提前搬去问学所怎么样?”
乔虞哑然:“您就不怕皇后跟您拼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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