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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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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议论声很快顿住了。等看清糜荏,面上神色皆不大好看。

就好像是发现一锅好粥里混了粒老鼠屎,别提有多不愉悦。

糜荏当然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只对着第一个叫出声来的人挑了挑眉:“这位是?”

那人面上表情忽然扭曲:“我是李仲文!”

“是你啊,李仲文李公子。”糜荏神色恍然,“若在下没有记错,你我曾经约法三章——但凡胜者在场,输者必须退避三舍。对吗?”

李仲文扭曲的面色涨得通红:“……你!”

一旁他的父亲,司空掾李师的表情也十分难看。李师记得这个赌约,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糜荏竟也会出现在这里。是以这会带着儿子一同参加宴会的举动,便无端尴尬起来。

有人站起来打圆场:“糜长史,幸会。”

这人糜荏不认识,应当不是京中官员。瞧着便是来者不善,不过礼数周全,糜荏也回了一礼。

他道:“据在下所知,李公子是随李司空攥来的宴会,有正经的请柬。只是他先前并不知晓您也会来到这个宴会,是以并不曾履行约定。”

李仲文闻言点头,插嘴道:“没错!在下来到宴会的时候,并不知晓糜长史也会来。”

那人顿了顿,调头炮轰糜荏,“糜长史,您既已身居长史高位,何必计较过多?”

“我?计较过多?”

糜荏笑了一下。

他好整以暇地调整了坐姿,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这位理中客:“这位先生,在下觉得是您弄错了。”

“当日一百多位文士皆可作证,是这位李公子先挑衅在下,咄咄逼迫在下与他比试,‘退避三舍’更是他自己说的。常言道君子一诺千金,何来在下计较过多之说?”

他见那文士面色沉沉,一时片刻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又从容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更何况今日又是李公子先失礼大叫,质疑在下为何在此处。在下递交请柬进来宴会,主人未曾发话,竟还要被旁人质疑么?”

那文士只得羞愧掩面坐回原位。

糜荏淡笑了一下,继续询问李仲文:“李公子,方才在下所言不过只是提醒罢了。做或

不做,本就是你一人之事,与在下无关。”

李仲文被气得连话都讲不出来了。他指着糜荏,指尖哆嗦:“你,你……你!!”

在这场宴会中瞧见糜荏,他确实是难以置信,才有方才有失风度之举。但糜荏这一番话,却精准扼住了他的命脉,无异于是将他置于火堆上炙烤!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是他们这些士族大夫最重视的清流名声之一。今日他若是不按约定离开荀府,恐怕他会彻底败坏自己在士族大夫之中的名声。

可若是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又实在太丢脸了,他真的不甘心。

李仲文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迟迟拿不定主意。这一瞬间,他无比后悔自己为何嘴贱地跳出来挑衅糜荏。

这宴会中那么多看不起糜荏的士族,让他们来出头不好吗?

还是李师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行了一礼:“多谢糜长史教导,我儿这便回去吧。”

李仲文惊叫道:“父亲!”

但李师心意已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李仲文所剩不多的名声。

见此事无回转余地,李仲文狠狠瞪了糜荏一眼,甩袖离开。

比起直肠子李仲文,李师城府深得多了。不过有这么个一再坑爹的儿子,李师在官场上的成就想来也就止步于此。

糜荏朝李师拱了拱手,算是略过此事。

李师这一举动多多少少挽回些许周遭围观的士族的好感度,几人上前与李师交谈起来。多是劝他放宽心,莫要再与糜荏计较。

这一小插曲后,众人恢复先前交谈模样。

等陈耽、杨赐等人抵达宴会,宾客基本到齐。荀爽不再迎接客人,入厅中就位。他的目光在客人们中搜索了一圈,瞧见糜荏正坐在尾端,他才安下心来。

时间不算早,厅中人也多,荀爽便略过寒暄。他站在首位对着众人道:“今日在下宴请诸位的目的,想来诸位都已清楚。”

众人闻言点头。

“那便好,”荀爽笑眯眯道,“在这场宴会正式开始前,在下想向各位介绍一位年轻贤才。”

“在下今日要介绍给大家的这位贤才,虽年纪轻轻却才高八斗,才思敏捷且不拘一格,我不及也。”

有人奇道:“哦?

这位贤才竟得荀司空如此评价?”

“是陈群陈长文还是荀彧荀文若?”

“荀司空快快说来,莫要再卖关子了!”

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

荀爽快步走到糜荏身前,而后拉着糜荏站到中间对众人道:“在下要向各位介绍的,便是糜荏糜长史!”

满座哗然。

众人看着正中心的荀爽与糜荏,纷纷感觉到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等等。

荀爽说的大才之人怎会是糜荏?

这糜荏明明是佞幸之人,又怎配得上荀爽如此赞赏?

难道荀爽也终于在那十常侍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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