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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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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荀彧正目光复杂地瞧着自己,糜荏将上半身倚在桌上,微微凑近些去看他:“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没有。”荀彧斜睨他,“主公这话切中要害,哪里都很对。”

这语气淡淡的,眼神凉飕飕的,完全不像以往的温情脉脉。

“我知道文若在想什么,”糜荏道,“但文若还真不是,分明是我千方百计才求到的。”

荀彧浅呷一口清茶:“是么。”

那冷淡的语气很明显,完全就是在说:反正您是主公,您怎么编都行。

事实也是如此。

对于荀彧而言,起初是他痴心妄想,后来上天眷顾让他如愿以偿。他以为能与子苏在一起便足够满足,可当他付出了整个人整颗心,这人却游刃有余,一直在逗他。

还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他是人啊,不是草木,怎能无动于衷。

糜荏伸手轻抚额头,低低笑了。

“文若啊,文若。”他慢慢念着这个名字,莫名就多了一点旖旎缱绻的意为。“如果我说,我在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与过往时,就非常在意你呢?”

荀彧愣了一下。

他笑声愉悦:“伯求说你是‘王佐之才’,我那个时候就想,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怎能有这样的张狂口气承认自己是王佐之才?”

“……啊,”荀彧张了张嘴,俊秀的脸庞染上红晕,很是不知所措,“我当时,明明要伯求莫要到处声张……”

为帮助被党锢迫害的士族,何颙往返于颍川、南阳、京洛之间。后来与他一见如故,各处夸赞他为王佐之才。

荀彧自觉不配,要何颙莫要再谈这些,但何颙反而更喜欢他的谦虚,还将此事告诉京中的袁绍等人。他跟随荀爽入京后,由此被推举为清流一派临头人。

令当时的他十分无奈。

“幸好伯求四处张扬,”糜荏说着放下扶着额头的手,目光灼灼凝视着眼前之人,“我听说后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看看这个人。”

他嘴角笑意愈发愉悦:“待到初见,果然名不虚传。”

荀彧对上他如骄阳般灼热的眼神,掩唇轻咳一声:“……原来如此。”

他原先被冰封的心情,也瞬间如春雪消融,变得雀跃起来。

反正不管如何,糜荏总有办法轻易打动他的心,扰乱他的思绪。

糜荏把他的手拉下来,看着他嘴角溢出的笑容,继续道:“正好我欲买官入京。我知道自己这一举动一定会引起荀伯父的反感,便千方百计寻来《谏逐客书》残卷,以此敲开荀府的门。”

“又听说你喜欢熏香,便特制了几瓶香露赠与你。”

他施施然道:“所有你对我的好奇,全都是我千方百计;所有你以为的巧合,也都是我处心积虑。”

若非如此,身为士族的荀彧如何会理一个商贾的殷勤?

就算荀彧不那么看中门第观念,也断然不会和一个买官而来的,名声臭了的人来往。

哪怕他那个时候只是想要征服这个人,让他为自己打拼罢了。

荀彧深深凝视着眼前之人,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噢,”他发出了一个单音,带着不可名状的快乐,“我知道了。”

看着荀彧欢喜的样子,糜荏也不自禁弯起嘴角,与他十指交握:“是以文若,莫要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也想要把最好的都送给你。”

“这世间唯有文若一人,叫我我想要倾心以待。”

荀彧眼眸如繁星璀璨,闻言心中已然大定:“我亦如此。”

糜荏把玩着荀彧的手指:“其实今日之所以这般告诫貂蝉,主要是因为,奉先的心性有别于寻常武将。”

若是换一个人,譬如黄忠,糜荏早就在征得貂蝉同意后,令他们自己做主是要在一起,抑或拒绝。

但吕布不一样。

他在平叛并州之乱时与吕布相处时间不长,却从微末细节看出吕布逐利轻感情的性格特点。他对于利益的追逐之心,完全可以抛弃这个时代的礼法纲常。

完全印证那一句话:所谓忠诚,完全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用得不好,轻易只会伤到自己。

要貂蝉吊着他,也是权衡罢了。

等到下个休沐日吕布前来拜访时,糜荏又给了他与貂蝉独处的时间。

貂蝉这会已经回味过来了。

她天性聪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在宫中看得多了,懂的自然也就多了。完全明白自家主人的打算。

他是希望自己吊着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在一头拉磨的驴面前挂一跟萝卜,好叫让这头驴一直往前拉磨。

给一份看得见,却吃不着的奢望。

至于往后如何安排,只要能达到主人的要求,以他对麾下门客的慷慨,日后总归不会亏待她。

她若是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去过平静生活,主人一定会为她做好妥善安排;若是想嫁给吕布做妾,那主人也一定会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

是了,做妾。

吕布年二十七,已有一妻一女。这也没办法,这世间男子大多十六、七岁成婚,像主人与荀公子这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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