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想撸妖17(2 / 3)
子,衣着一如既往地光鲜亮丽,个顶个的水灵,眉目清秀,鲜衣怒马,望向高耸山巅时,眼里仿佛闪着光。
适龄的少年少女们排成长队,静待测试结果。
没过多久,有青衣弟子走出山门,手中执一金色卷轴,轻咳一声,缓缓念出其上的名字。
随着名字被一一念出,不断有人欢呼着奔入宗内,亦有人垂头丧气,败兴而归。
吴贺是败兴中的一位。
他苦等许久,未能听到自己的名字,遂懊恼地垂下头,紧紧攥住衣角。
身上虽是锦布华衣,却被洗掉了花色,有几处破了洞,寻不到原本金贵的布料,只能裁了几块粗布填上去,这使得少年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夹杂在一群荣光焕发的同龄人之中时,这种不协调感越发凸显,如同误入鹤群的一只小土鸡。
一路走来,吴贺的确收到了无数白眼与嘲讽。
他只能咬紧牙关,苦苦忍耐。
家道中落,这已是他唯一一身勉强拿得出手的衣服,而加入天罡宗亦是少年自我拯救的唯一机会,如今入宗不成,从今往后,他恐怕只能……独自流浪了。
想到日后可能的悲惨生活,吴贺面色惨白,无助地抱紧胳膊。
他魂不守舍,沿着山路踉踉跄跄地走着,浑然不知自己要走多久,要去哪里。
……如果遇到山崖,干脆跳下去,一了百了罢。
可当真遇见山崖时,吴贺又犹豫了。
不,不行。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冷风小刀般刮过面颊,少年瘫在山巅,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悲痛欲绝,忍不住放声大哭。
“喂!”
他身后突然飘来一声疑惑的呼唤,随后有脚步声渐近,在吴贺身旁站定。
来人不解道:“走啊,不是到家了吗,你哭什么?”
吴贺沉浸在痛苦之中,只顾着嚎啕大哭,对身旁人的话置若罔闻。
那人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有些无奈。
“那个,抱歉。”他斟酌着语气,努力用温和的口吻道,“如果你想哭,能不能让开一点点,不要挡在路中央?”
路中央?
吴贺胸口堵着一股闷气,一边呜呜地哭,一边猛然扭头,对来人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他站在山崖边上,上前一步便是万丈悬崖,哪里有路?
来人在他身旁蹲下,长叹口气。
“我明白啦,你不是桃源的人,你是想自杀,对吧?”
“……我才没想自杀!”
这句话喊得急,吴贺被口水呛到,捂着嘴剧烈咳嗽,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大眼睛,死死盯向来人。
那是个十分俊俏的少年,五官清隽,眼眸澄澈,长发在身后利落地扎起,随风轻轻摇摆,散发碎钻般明锐的光。
“没想自杀,你堵在这边哭什么?”他笑了笑,又道,“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可去?”
吴贺凶巴巴地瞪着他。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光揭别人伤疤?
他只顾着咳,不说话,眸中越发汹涌的水光却暴露了一切。
来人望着吴贺,神色略显恍惚,似是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遂怅惘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上前一步,拉住吴贺的衣袖。
“走吧,我带你去桃源转转。如果你喜欢,以后那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引荐人……咳,虽然游游说,桃源还不到对外扩张的时候,但我跟他商量商量,多要几个名额总算是没问题的。”
耳边是少年啰里啰嗦的轻声嘀咕,吴贺一时愣神,尚未来得及反应,突然一股大力将他朝山崖下拽去,旋风骤起,两人猝然腾空!
那少年竟是拽着他跳了崖!
“卧槽,你疯了!”
吴贺拼命挣扎,空中无从借力,他一张嘴,猛烈的长风便灌入喉中,将柔软的咽喉割得生疼。
但他顶着咽喉的痛楚,疯狂大喊:“你要死就自己死,不要拉上我,我不想死!”
少年迷茫地望向他,做了个口型。
“你说什么?”
吴贺的胸口几乎气炸。
“我说,我——不——想——”
最后一个声嘶力竭的“死”字尚未吼完,周遭景物突然变化。
他们仿佛坠入一朵软云,温热的风柔和地托起二人的身躯,如两只宽大的手掌,拉着他们缓缓上浮,最终稳稳落在地上。
“死”字卡在吴贺嗓子眼里。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眼中亮起难以置信的光。
谢珩在一旁掏了掏耳朵,疑惑道:“路上风大,有什么话,你可以等会说——刚刚你说什么来着?”
“我、我……”
吴贺嗓音震颤,每一个音节都在战栗,和着欢腾盘旋的风,飘向远方。
他面前是一堵雪白的墙。
而不远处,有一座城。
一座由他从未见过的材料制成,阳光下仿佛在发光的城。
城中有来来往往的人,甚至还有妖,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大刺刺地露出耳朵或尾巴,在街上光明正大地走着,跟来往居民微笑着打招呼。
吴贺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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