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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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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低头,冷汗直流。

刚才那人是晕了还是……

于玖忍不住抱紧怀里的暖炉,紧张到手指抠在壳上,浑身紧绷。

楚恣收回目光,不紧不慢道:“那便去。”说完越过他们,往相反方向离开。

于玖登时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往书房门口看。

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那人应当……只是晕了吧。

“于小公子,走吧。”侍从催促道。

于玖回神,连连应下,拢了拢大氅,往膳厅的方向去。

楚府灯火通明,靠近正门的膳厅更是亮如白昼,四处点着灯火,一群下人簇拥着于玖入厅,厅子中央一个巨大的流水桌,满满当当的一桌肉菜看得于玖目瞪口呆。

他只是想吃个肘子……

侍从道:“千岁爷不喜脏秽,吃食只能在膳厅用,望小公子见谅。”

于玖立刻道:“没关系没关系,也就几步路。”

有得吃他已经很开心了,而且还不用他付钱,于玖感恩。

只是,太多了。

于玖犹豫道:“你们要一起吃吗?我吃不完。”

侍从嘴角抽了抽,心说我哪敢。低头道:“属下不便同小公子用膳,吃不了便罢,自有人收拾,小公子不必担心。”

于玖硬着头皮点头,“好。”

他坐在主位,左右列着两排人,要么低头不发一言,要么时不时给他调来最远的菜,保证他能吃到全部。

整个膳厅烧了地龙,门掩着风吹不进来,于玖身旁还放着几个暖炉,他浑身暖呼呼的,吃着炖得软烂卤香肘子,十分满足。

但一想到刚才的事情,于玖就心情复杂。

阉人,宦官,楚贼。说的是太子殿下?可不对啊,太子不是皇子吗,阉人宦官是太监。

难道他真的有脑疾?

于玖心神不宁,又想起刚才被拖走的人。

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太子的事吗?

在他印象里,这个太子虽然看着不好接近,但心地善良。明明无亲无故,却三番两次救他于水火。

大好人啊。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那人做了什么,才让太子命人这么不体面地拖着走。

于玖性格拧,宁可自己瞎想也不敢随意问,就怕冒犯到别人。

左右想不出,那就不想了。

于玖吃完了自己这份肘子,心满意足。跟着侍从原路返回。

卧房燃着昏黄烛火,透过墨绘纱窗映出长廊。

侍从将他送到门口便带着一群下人离开,于玖又开始莫名紧张。

他定了定心,小心翼翼推门,一看就看到了坐在书桌旁的楚恣。

外袍已褪,着白色里衣,披着白绒大氅,长发松松披散于肩,有几丝垂落颈侧。一贯冷淡的眉眼在暖烛下比平日多了几分柔和。

他正执着毛笔,在桌上摊开的书中批注着什么。

于玖愣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恣才放下笔,看向于玖,“于小公子何不进来。”

嗓音淡淡,冷如冬月轻雪,于玖瞬间回神,结结巴巴道:“吃得饱有点昏,忘了进来。”

说完他自己都不信,简直荒谬。

怎么吃个饭还能忘了进门。

好在楚恣没在意,又或许是认为他疯病没好不用惊讶,神色淡淡道,“进来吧。”

于玖红着脸,立刻走进去,正犹豫着要回床先躺着还是干坐着等楚恣一起睡,就听楚恣道:“于小公子。”

于玖立刻绷直身子,“我、我在。”

出息。

为什么对上气场强的人总是紧张。

他懊恼着,见楚恣拿出一个青绿小瓶子,在烛光下流转出莹白光泽。

“今日拜堂时,于小公子撞到了供桌,额上有伤。此药彭太医所赠,于小公子且拿去敷上几日。”他把瓷瓶递来。

于玖连连道谢,接过瓷瓶。

他都忘了这件事,额头确实在疼,但他上手一模,好像没流血,也就没管这么多。

难道起包了?

他摸了摸额头,没感觉有什么,顶多按下去时会钝痛——砰!

重重一声响,额头传来剧烈疼痛,于玖捂着额头,哭丧着脸。

这个床架是不是克他,怎么总能撞上最上层的横木。

于玖小心翼翼瞅了眼不远处的楚恣,对方没有太大反应,估计是见惯了他三天两头的悲惨,已经见怪不怪了。

于玖无声叹口气,决定不要再在外面丢人现眼了,于是轻手轻脚爬上床,打开药瓶,给自己盲涂。

就着烛光,能看清药瓶里的是半流动的淡绿膏体,散着若有若无的清香,十分好闻。

于玖抹完,把药瓶搁置在床头的一个合柜中。

楚恣批注完最后一点朝内要事总集,便熄了书桌边的明烛,懒懒将大氅放置在勾柱上,走向床边,正要一并熄了床边烛火,却忽然停住。

于玖躺在床的内侧,原本听到脚步声响就已经提前闭上了眼睛,怕猝不及防一个对视,他又开始紧张。

然而闭眼半天,忽然没了声音。

他缓缓抬眼,正好和楚恣对望。

他一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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