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孝子”是他应得的(1 / 3)
八清宫王总管瞧见赵玉赐登门,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老太监恨不得当场翻出一个白眼来。
王总管心里不待见,面上还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王总管将赵玉赐迎入王府的一间花厅。
这花厅极为别致,王府里的老人都知道,这是从赵玉赐少年呆的院子,辟出来的一间屋子改造的。用王总管的话说,就是让赵玉赐回味一番当年养在八清宫的日子,叫他不要忘了八清宫给他的恩情。
这叫杀人诛心。更诛心的是,赵玉赐在花厅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都没见着赵明玉出来。他手里的茶水也不见下人进来,给他换上一杯热乎的。
屋顶上一家三口兢兢业业地监视赵玉赐的一举一动。白五爷等了大半天,不见人来接待赵玉赐,冷笑一声。他自然是不喜欢襄阳王那老狗的儿子的。
白玉堂伸手将展爷的手牵过来,捂在手心里。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双手露在外面,是很容易冻到的。白五爷表示自己舍不得。
捂了没两息,展昭嫌别扭,把手抽了回去。
颜顷一见这样,孝感动天,不忍心亲爹失落,陡然把自己一双冷冰冰,冻爽爽的手塞进亲爹的怀里。
白玉堂冻了个哆嗦,差点一脚把儿子踹下去。
不是,这么大的儿子,把手伸进亲爹的怀里,他合适吗?他都没好意思把软软的猫爪塞怀里呢!
颜顷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自己刚刚的举动多么不适合。红晕慢慢爬上颜顷俊气的脸颊。他也是刚认了爹,并没有多少给人当儿子的经验。刚刚脑子一抽,突然冒出一句“卧冰求鱼”,然后他冰冻冻的手就伸进他爹怀里去取暖了。
至于原本暖烘烘的一双手,怎么一瞬间变成了两个“冰坨子”,颜顷就“不知道”了。
白玉堂无语问天。思及前十七年子鼠是怎么对这个儿子的,白玉堂最后道了一声“罢了”,这“孝子”是他应得的。
约莫申时一刻,赵玉赐终于不愿意再等。他望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放下茶杯,直接走了出去。他很了不得,竟然能半点绕路没有,直接找到了赵明玉。路上倒是来了几波王总管派过来的下人阻拦,都被赵玉赐拿出王族子弟的身份,硬生生地逼退。
赵玉赐在王府主人的书房找到的赵明玉。赵明玉正在气定神闲地练字。
赵玉赐径直跨进屋门,走到桌前,半分不客气地挡住赵明玉的光线。他微微低头,饶有兴趣地看赵明玉写好的字:“这字圆润、端正。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写的字不是这样的?”
赵明玉自顾写书,权当没有赵玉赐这个人,对他的问话根本不加理会。赵玉赐同样自顾说着,完全不把赵明玉的无视放在心上。他转身,将光线还给赵明玉。
赵玉赐轻轻地踱步,观赏书房四壁上悬挂的书画。最后,他在一轴书法前站定:“‘劲竹瘦骨,玉笔削金’,你这瘦筋体比起小时候作得更好了。拿出去也算大家之作。”
赵明玉练字完毕。他放下笔,视线落在未干的字迹上。赵明玉开口回应赵玉赐的“称赞”:“临摹的,不值钱。”
“我真搞不懂。你小时候就说你写的这些字,是临摹的。就是你父王都知道,凭你的处境,哪里弄得来这样好的字帖。”赵玉赐状似好奇地问道,“你便承认是你天赋异禀,自创的字体又如何呢?也免了你父王当面骂你‘狡伪’。”
赵明玉斜斜地瞥向赵玉赐:“不是什么东西,都那么好拿来当做自己的。”
“好不好用,还不是看用的人吗?”赵玉赐回头,迎上堂侄的视线,“你将这幅字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不就是因为十分自得写出这样一副佳作?”
赵明玉莞尔一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把它挂在那里,是为了警惕自己、鞭策自己?”
赵玉赐皱眉,他听不懂赵明玉的话:“警惕什么?鞭策什么?”
“跟你没关系。”赵明玉拿了一张新纸,轻轻盖住刚刚写好的字。他走到书桌旁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做什么?”赵明玉敞开话明问。
赵玉赐在赵明玉对面坐下:“我是来八清宫找我那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的。”
赵明玉笑了:“我记得,你就是你爹最小的儿子啊。”
赵玉赐环视书房内贵气典雅的装饰:“正经养在家里的,是我最小;留在外面的野种,可就多了去了。有些更是像杜鹃鸟儿的蛋一样,让别人养着。”
赵明玉敛去笑意:“你是在说本王?”
赵玉赐说道:“你生母是那老狗拐着弯送给六合王的。她曾是老狗十分宠爱的歌姬。老狗五月将你生母送入八清宫,十月份她就把你生了下来。这情节是不是很眼熟,似乎在哪本史书上见过啊?”
赵明玉冷着眼,答道:“《史记》,奇货可居。你可真能想,真能编。玉牒上可是写明了我出生的年月,是我生母入八清宫第二年五月。整好一年。生个孩子还是很充裕的。”
“八清宫当年能将当今的皇帝藏在王府抚养,修改一个庶子的出生年月,还不简单?”赵玉赐并不信赵明玉的话,“你不用狡辩。我能来,就有十足的证据。你也不想我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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