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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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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教嘉禾下棋。嘉禾担心地问了他关于被贬之事。

他静了片刻,捞起嘉禾到怀里,教她观棋局。

棋盘之上,黑子居多,已将白子的前路堵死。

“黑子之势迫使白子只能往后退。朝堂之上,李炽之势似这棋盘之上的黑子,我则如同白子,被贬斥乃是形势所逼。”

沈云亭的掌心覆盖在嘉禾手背上,执起她的手,捻起一枚白子,将白子落于棋盘之上,而后沉声道:“以退为进,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嘉禾盯着他落子之处,吃了一惊。白子若是往此处退,明明是在自断后路。可再仔细一看,方才已陷入死局的白子,竟因这看似自断后路的一步而重现生机。

所以被贬斥之事全在他意料之中?

沈云亭低头将唇覆在她眼睫上,吻开她的眼睛。

嘉禾睁圆了眼看他。

“别担心。”眼前人浓睫微垂,薄唇轻动,“我带你看一场颠覆。”

*

沈云亭赋闲在家没过几日,朝廷的调令便颁了下来。

命其为监军,三日后启程前往西北剿匪。

西北悍匪兴风作浪多年,久未平定,残忍凶猛,李炽明知沈云亭乃是文臣不擅带兵作战,却派他前去西北剿匪,显然是故意要置他于死地。

沈云亭却一派风轻云淡,甚至还有闲情替嘉禾画小像。

前些日子嘉禾生辰,他答应嘉禾要送她的小像,差不多快画完了,只差人像嘴上的胭脂未点。

沈云亭坐在书案前,提笔蘸了朱砂,正要点在人像嘴唇上,嘉禾端着小酥饼跑了进来,沈云亭手微微一抖,笔尖上的朱砂滴落,掉在画中人脖颈上,在脖颈上化开一点红印。

“啊!”嘉禾看着自己的小像皱起眉,“糟了!”

小像脖颈上多了一枚红印,着实不太好看。红印颜色较深,也不太容易用别的颜色遮盖。

沈云亭看着她发愁的脸,回了句:“不糟。”

嘉禾憋着嘴:“可是画上多了个红印。”

沈云亭将她揽到自己身旁:“可以补救。”

“怎么……”怎么补的补字尚未说出口,嘉禾忽觉脖颈上一凉……没过多久,上头被他嘬出一枚红印。

嘉禾拿起镜子羞红了脸,却见沈云亭一脸坦然,清逸的脸似晕染了一层雾气,朦胧泛潮。

往日冷厉严正尽失,他笑,嗓音低哑蔫坏:“这样便同小像一模一样了。”

……

夜里他拥着嘉禾而眠,贴在她耳边告诉她,待他从西北回来,日日都为她画小像。

嘉禾勾住他的小指,笑了笑小声命令他:“一定要平安。”

“一定。”他应道。

嘉禾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些红色绣线过来,在他手上编了个平安结,笑道:“平安结,很灵的。”

沈云亭盯着手腕上的平安结眸色微变,良久应了声“嗯”。

*

离沈云亭去西北还有一日功夫。

启程前留在京城的最后一夜,沈云亭带着嘉禾去山上放天灯。

山路崎岖难走,嘉禾记起去岁她生辰时,沈云亭作为丞相随万民放天灯祈福来年丰登,顺道带她上山放了一次天灯。

那日与今日走得是同样的山路,夜里光线昏暗,那日她上山之时,不小心被石子绊到了脚,沈云亭领着百姓走在前面,全然没有看一拐一拐跟着最后面的她一眼。

回去之后,他才瞥见她左脚肿了,随口问了她一句:“怎么回事?”

她垂着眼委屈地告诉他,她扭到脚了。他没问她疼不疼,也不问她怎么扭到的,只冷冷地叱了她一句:“冒失。”

今日刚到山脚下,沈云亭便将她背在了背上,一步一步地背着她上山,生怕她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明明是心疼想嘉禾,却嘴硬说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怕嘉禾太马虎,磕着碰着后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嘉禾趴在他背上:“我还是喜欢你不嘴硬的时候。”

沈云亭噎了噎,应了声“哦”:“嘉禾,我怕你累。”

他难得老实,嘉禾圈着他的脖颈,趴在背上咯咯笑。时隔多年,他又背着她走山路,他的背还是同小时候那般暖暖的很宽阔。

夜空中飘着盏盏天灯,似星河一般。每个月十五月圆的时候,便有许多人来天上放天灯祈愿。或求姻缘或求平安。

入春寒潮未退,山顶风大,沈云亭脱下身上大氅,披到嘉禾身上。

嘉禾肩上一重,抬头看他:“我已经披了件厚绒斗篷了,不冷的,再加衣服要出汗了,大氅你自己披。”

“我热。”沈云亭回道。想起方才嘉禾说更喜欢不嘴硬的他,默了好一会儿,改口道:“我怕你冷。”

嘉禾白皙的脸上顿时覆上了一层甜蜜的红晕。在白色锦帛上写下——

望爹爹早日安息,望阿兄早日归来,望夫君此行平安。

然后将写好的白色锦帛挂在天灯上,点燃天灯,任天灯随风慢慢上天。

沈云亭望着徐徐上升的天灯,眸光渐沉,有些心愿大约一辈子也不能实现了,但尚能完成的,他会尽力。

“此去西北,途经凉州,我会带着你爹爹的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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