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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那片白月光 2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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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霄离京去边关的那天,楚忻泽被段辰渊派来的人以养病为借口,请进了皇宫。

喝完药,立刻有小宫女端上了点心,看着盘中区别于京城点心的小巧精致,楚忻泽眼底有诧异而过。

一旁小太监见此,立刻道:“这是皇上专程从江南请的厨子给楚相您做的,说您离乡这些年,想来定是思念家乡的味道了。”

听到这话,楚忻泽眼底划过抹感动,他确实是有些想江南的味儿了。

见到人脸上动容,小太监一个没忍住嘴快道:“您肯定也不知道刚才那药不仅是皇上亲自费了两天一夜求来的,那药里面可是还有龙血做药引……。”猛顿。

楚忻泽一愣,扭头就见小太监讪讪住嘴,眼神躲闪,一脸说错话的心虚模样。

“什么意思?”

在人眼神的逼问下,小太监急的是满头大汗,半响终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奴才胡说的,奴才胡说八道的,楚相您饶了奴才吧,求您饶了奴才吧。”说着咚咚咚的将脑袋磕的直响,不一会儿就见了红。

想到近些天段辰渊来看他时,脸色不是太好,自己随口问他,他总回话说是刚登基政事繁忙,批改奏折太晚,没休息好导致的事。

楚忻泽紧了下手指,知道再逼问也问不出结果,只能让人退下。

只是瞧着小太监逃也似离开的背影,心里到底是记下了这么个疑点。

而此时的段辰渊正亲自率领百官于城门前,给即将西行的军队送行。

万军前方的魏霄,一身凛凛铠甲,领着身后浩浩荡荡大军朝人跪下道别。

三十万大军统一的动作,惊起地上层层沙土飞扬。

段辰渊走过去,亲自将人从地上扶起,“在外一切当心,朕不希望魏家最后一根血脉也埋骨沙场。”

“臣定当谨记君恩。”

拍了拍人的肩膀,段辰渊将手放下,就在这时,忽的就听对面人忽的唤道:“表哥。”

称呼一出,他就明了再后面的话不是君对臣,而是知己好友,亲人间的嘱托。

见人望来,魏霄敛了下眼底复杂,轻声道:“我离开后,希望你……多多照顾好阿钰。”

看着对面的人,段辰渊眸中是一片深沉的色泽,但谁也看不清那中到底藏着何种情绪。

很小开始段辰渊就已经被迫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要他不想让人知道的,少有人能从他这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眸中,真正的看出什么。

拍了拍人的肩膀,他到底一言未发。

魏霄却将这当成了一种应允的承诺,感激对人一笑后,转身跃上马背。

只是刚想这般头也不回的离开,到底是沉默两息后扭头,眼中含着压抑的期待,在那城楼上与城墙边寻找着一人的身影。

然而,心中期待到底化为一场空。

阿钰,原来你到底是认为这场欢喜欢是一根无解的刺,已到了连最后的相送也不愿前来,不想与我再有半分牵扯的地步么。

那……我愿遂你之心。

只愿你此生在京城,一生顺遂喜乐。

眼底落下抹伤心的自嘲,留恋而不舍的又看了眼皇城方向,终是收回视线,紧紧的攥着缰绳,头也不回的离开。

注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远去的背影良久,段辰渊才转身,在百官的拥戴中回了皇宫。

刚进到成华殿,段辰渊就见到了那半倚在床塌上,正手捧书卷看着书的人。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温顺的敛着,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好词好句,唇边似有未消的笑靥。

那一头黑发只稍稍束了束,并未正式挽起,此时如泼墨般的散开在肩膀边,将那张脸更显的苍白,瘦削。

许是病的有些久的关系,那张脸白的甚至有种近乎透明的错觉,以至于无数次,段辰渊都害怕的不敢将视线自人身上挪开半分,生怕只在那转瞬间,眼前这人就化为一缕薄薄的青烟,消散在他抓不住的掌心中。

心中方才送人离去时心底那份压抑的汹涌,在见到人岁月静好模样的此刻,如一朝阴霾的散去,段辰渊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何需旁人嘱托,他当然会照顾好这个人,不仅会照顾好他的生活,他的人生,他全部的方方面面,因为这个人本来就是他的。

想到这,那双深沉的眸中,似有暗影滑过,虽然依旧习惯藏在暗处,但却是那般的露骨与热烈。

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那人将视线自手中的书移向这儿,轻缓的动作间,透着股淡然似风的雅致。

“皇上您下朝了?”

早已将眸中深沉藏好的段辰渊,抬步走近的同时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我之间无需敬称,无旁人在侧时你唤我麟空便好。”

听到这话,楚忻泽垂了垂眸,眼底似有怀念之色,只是到底轻声道:“今时到底不同往日。”

坐在床沿边的段辰渊,静静的看着人美好的侧颜,轻声道:“在阿钰面前,我永远都只是魏渊,而不是皇上。”

楚忻泽长睫颤了颤,似想到了灯火阑珊中,初见那晚的画面。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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