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单挑(4)(1 / 3)
鸣瓢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单挑”似乎陷入了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他虽然睁着眼睛,却双目无神,也无法思考。晓千秋走到她身边,小心地绕过她骨折的那只手,把她扶了起来。
“……晓小姐?”
晓千秋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抬手挡住鸣瓢椋的眼睛,轻声道:“不要看,椋。”
鸣瓢椋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地闭起了眼睛。
片刻,她听到晓千秋对“单挑”说:“你知道该怎么做,怎样才能真正愉悦自己。”
接着便响起了重重的肢体撞击声和男人痛苦的低吟。
鸣瓢椋忍不住好奇,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单挑”在打自己。
他一拳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每一拳都用了十足的力气,他的鼻梁被打折,鼻血止不住地流出来,门牙崩了两颗,他将断掉的牙吐出来,继续重复相同的动作。
晓千秋撑着脑袋,像在看一出不是很有意思的戏:“这样你就满足了吗?”
“单挑”就像接到了暗示,停下这个动作。然后他低头,捡起地上的那把水果刀,刀尖对准自己的肚子,捅进去,再用力地拔出。
那一整个腹部几乎被捣烂,稀碎的内脏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单挑”并非不能感受到疼痛,事实上,从他的喉咙里挤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如同曾经被他所害的那些受害者。
眼前过于刺激的画面让鸣瓢椋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她下意识想要干呕,却因为肚子里没什么东西而只能吐点酸水出来。
一直到“单挑”把自己揍得鼻青脸肿,血肉横飞。
晓千秋忽然开口:“停下。”
“单挑”果然听话地停了下来,此刻他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刀掉落在地上,他也半跪下来。
晓千秋走到“单挑”面前,她稍俯身,问道:“是谁给了你杀人的暗示?”
“单挑”喃喃道:“不知道。”
晓千秋蹙眉,她记得之前去找“开洞”时,对方曾和他提过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偷偷控制着这些连环杀人犯,唆使他们犯罪,其中就包括“单挑”。
她想了想,换了一个问题:“上一次被催眠,是什么时候?”
“上周参观米花大学。”
“谁催眠的你?”
“不知道。”
“给了你什么命令?”
“虐.杀鸣瓢秋人的家人。”
几分钟的沉默。
晓千秋直起身,拍了拍袖子:“是么。”
她用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没有用了。”
*
安室透推开鸣瓢家的门,看到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倒在地上。
尸体肢体扭曲和血肉模糊的程度,几乎要通过仔细的观察和辨别才能确定那是一个人类。
不必上去测量脉搏,显然对方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震惊之余,安室透赶紧寻找屋内有没有其他人。
他看到晓千秋抱着不断啜泣的鸣瓢椋,一只手温柔地拍着女孩的背。
“没事了,坏人已经死了。”
“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鸣瓢椋在她的抚慰下渐渐睡了过去,她的呼吸很均匀,除了右手手臂看起来有些畸形,似乎是骨折之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应该也没有生命危险。
晓千秋动作轻柔地放下她。
安室透急切地跑到晓千秋身边:“晓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事……”
突然,晓千秋抱住了他。
所有想说的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她安然无恙,安室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种心里像缺了一角的感觉,让他想起之前她被“开洞”抓走时他的不知所措。
怀里的人微微发抖。
安室透以为她在害怕,正想安慰她,却听到她说:“安室先生,幸好有你来救我们。”
安室透一愣。
他这才注意到她一直放在背后的那只手,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沾血的水果刀。
晓千秋埋在他怀里,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发根是偏浅的玫瑰红。她把刀放在他手里,抱怨一般地说:“但是,你下手也太重了,把椋吓得不清。”
安室透茫然地接过那把刀。
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刀柄上留下了指纹,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迹。
数辆警车停在公寓楼下。
警察匆匆赶到现场。
鸣瓢秋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内,他看到正在由医护人员作简单骨折复位的鸣瓢椋,泪水从鸣瓢秋人的眼中夺眶而出。
一个往日沉默寡言,作风硬派的男人,就这么泪如雨下地哭了。
鸣瓢椋注意到鸣瓢秋人,茫然道:“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鸣瓢秋人一把抱住她:“椋,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从同学会赶回来的鸣瓢太太捂住脸,哽咽道:“秋君……还好,还好椋没有出事。”
就像开闸泄出的洪水,鸣瓢椋终于也忍耐不住,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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