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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乱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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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在侧,如沐春风。

眫儿很会说话。不是指他口舌甜滑,擅长奉承——其实姜姬对龚獠的奉承赞美都很适应不良,每到这时她都会想起自己的年龄,然后对龚獠说的话全都打一个最低折扣。

眫儿没有奉承她,没有赞美她,也没有表忠心,他就像个到府上门表演才艺的人,在殷勤之中透着一股“我只是来表演的”的单纯气质。

他给姜姬说笑话,表演绳艺——就像姜姬小时候玩过的翻花结,他来表演更多了几分观赏性,一双玉白修长的手翻弄着黑、红双色的丝绳,绳端系着小铃,清脆悦耳的铃声中,他翻出一个又一个复杂的不可思议的花样,连“见多识广”的姜姬都不得不赞叹。

他说的笑话很白话,一点都不难理解,也没有下流的东西,多数都是一个叫“数白”的傻子和一个叫“立杆”的笨蛋的故事,后来他只要一说:“这日,数白……”姜姬就开始笑。

时间过得太快了。

冯瑄一直在旁边,也含笑听着,一声也没出。直到黄昏降临,他才提醒了一句:“公主,天晚了。再不让眫儿出宫,他回家时就要走夜路了。”

现在这夜路可要危险得多,真伸手不见五指,路上一盏灯都没有,更不会有哪个人家有钱没处花在晚上还在门前点灯为行人照路,哪怕是冯家与蒋家这样出了名的有钱有势人家。

姜姬这才发觉周围已经变暗了,“时间过得太快了。”她遗憾的说。

眫儿从刚才冯瑄说话起就闭上嘴不敢动了,听到姜姬开口,才抬头看她。

被他这么一望,她不知怎么就脑补出他其实也不想离开,他刚才也很快乐,他跟她是一见如故等等。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发干的嘴唇,想起他从进来起就一口水都没喝还在不停说话,她就要相信自己的脑补了。

姜姬击掌,让役者送水来。

眫儿见摆到自己面前的水盏,连忙恭敬道谢,举起一饮而尽。他虽然苍促,水淋到下巴上,却给人一种喝酒的豪爽感。

姜姬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人,今日才相信世上有这样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的美人。

“你明日还会来吗?”她道。

眫儿一点也不惊讶,露出个笑,被水滋润的双唇红得可爱,“奴奴一定来陪伴公主。”

直到他走后很长时间,姜姬都在不自觉的笑,心情好的像欢快的乐章。

冯瑄从第二天起就不来了,而眫儿开始每天都来,他每天都带来不计其数的礼物,却从未开口要求什么,也没有说蒋彪让他来是干什么。

摘星楼里的每一个人都喜欢他,连姜旦都不再每天出去跑了,只要眫儿来,他就紧紧跟在眫儿身边,牵着他的手或抓住他的衣服。

姜谷和姜粟也展现出了难得的女儿态,她们对眫儿笑,特意给他留下食物,在第三天起,两人就壮着胆子在眫儿来时上楼来,以前冯瑄来她们都是避开的。

而摘星楼外也有人被眫儿吸引而来,都是那些在宫中的女人。姜姬自从知道她们没有食物后,就让役者做一些饼放在外面供她们取用,役者做的数量有限,最后能占据“食点”的只有四个女人,其中正有那个总想冲进来的女人。

不过她现在不但自己不敢靠近,谁想靠近她就打谁。

就算在这样的压力下,仍有越来越多的女人躲在摘星楼附近等眫儿,在眫儿没来之前,她们还会在水道前洗干净头发、手脸,整理衣椒,采摘鲜花绿叶装点自己。

这样的发展实在是令姜姬叹为观止。

眫儿日日到摘星楼,自然会被人看到。渐渐宫中有传言称有一美童日日去见公主,公主爱之,每日相伴,同坐共食。

如冯营,听说后大怒,“小小年纪!就知美爱色!日后必是永安之流!”

姜元则是听过就算,旁人听过后在他面前提起,他笑道:“那人当真如此美貌?我儿即爱,就由她去吧。”

众人再提起公主与美人就是一笑了之了。

就是怜奴听说后也哑然失笑,他知道是眫儿,心道没想到这眫儿还有这等本事,不知蒋彪之妻要气成什么样。

蒋彪盖着头,让人关着门,赵氏在门外大叫:“奸子!你敢不出声?!”

赵氏乃赵肃之女,当年是被蒋彪给抢回家的。赵肃有四女,此女最幼,生得最美。当年赵肃将赵阿蛮送进王宫后,蒋赵两家就势成水火。蒋彪趁赵家女儿踏春时,以骑士冲击车驾,等赵肃四女都逃下车后,将赵氏抢了回来。当年,赵氏不过十岁,而蒋彪年已十七。

蒋彪抢回赵氏后,当晚就娶为妻室,第二日就去赵家认亲,赵肃紧闭家门不见,蒋彪在赵家门前磕头喊过爹娘,留下聘礼扬长而去。

因抢亲之事,赵肃不再认赵氏,不许她再回家,赵氏恨蒋彪入骨,曾一刀将蒋彪捅了个对穿,要不是蒋淑请来名医,蒋彪早归天了。

当时蒋淑要杀赵氏,蒋彪让人将赵氏藏在床底,死活不肯交出她,蒋淑站在床前问,“非留不可?”

赵氏被缚于床底大骂,蒋彪听着那让他断子绝孙全家不得好死的咒骂声,泰然自若,对蒋淑道:“儿要留下她!”

蒋淑便任其自去。

天长日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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