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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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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大维娅猜的不错,帕拉斯的账本与蒂图斯所查到的纳税记录上,都显示小阿庇乌斯一家多了笔在日耳曼行省的收入,而且这份收入的纳税记录只追溯到一年前,恰好是克劳狄乌斯考虑将小阿格里皮娜姐妹接回罗马的时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奥鲁斯·维提里乌斯曾是日耳曼尼库斯的手下。”屋大维娅已经开始整理小阿庇乌斯一家的产业,尤其是他们家成员的财政状况:“难怪奥鲁斯·维提里乌斯要让自己的亲弟弟迎娶小阿庇乌斯的女儿,他们是想靠婚姻来洗钱吗?”

虽然日耳曼尼库斯的财产理应由他的子女或兄弟来继承,但是他在日耳曼还有高卢行省的不动产却被曾经的手下所瓜分。

受限于人才的短缺和地位的不稳,克劳狄乌斯没法向日耳曼尼库斯的旧部讨要这份土地,所以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弥补损失。

特别征税。

不巧的是罗马城里有一条法律,那就是玛特罗娜们既然没有服从公职的权利,国家便不该向她们征收特别税金。

奥鲁斯·维提里乌斯虽然是骑士家庭出身,且祖上担任过奥古斯都的管家,但是他的妻子是平民阶级的保民官之女,所以这条避税法并不能惠及他们一家。想必这也是奥鲁斯·维提里乌斯急于让自己的弟弟与小阿庇乌斯之女结婚的主要原因。

“这可真是婚姻致富的典范。”屋大维娅毫不怀疑维提里乌斯一家能借此逃避上百万的税收。

毕竟他们一家三代从军,出了几位执政官和行省总督,光是打仗和吃空饷就能肥得要死,没准比打官司致富的弗拉维乌斯家族还富。

“将这事告诉那耳喀索斯,令他找个机会与皇帝陛下慢慢细说。”屋大维娅觉得自己没资格讽刺维提里乌斯一家。毕竟有名望的大人物里,几乎人人靠此避税,其中就包括克劳狄乌斯还有马库斯.巴尔巴图斯。

只是奥鲁斯·维提里乌斯的情况比较特殊,容易引起克劳狄乌斯的愤怒。

“至于小阿庇乌斯的儿子……”如果不是与斯库拉的一番交谈,屋大维娅都差点忘了这个隐形的第三继承人:“还是找个机会把小阿庇乌斯做掉吧!”

换作平日,屋大维娅第一个做掉的肯定是小阿庇乌斯的儿子。只可惜她的近期动作太大了,所以要对皇室中的其他人采取怀柔政策。

不过对于现在的屋大维娅而言,到底是解决小阿庇乌斯还是他的儿子,其区别并不是很大。况且布列塔尼库斯的突然叛逆也令屋大维娅有些恼火,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起卡里古拉与小阿格里皮娜的前车之鉴。

屋大维娅可不相信皇室姐弟之间的感情,能一如既往地和谐友爱。

贤淑如她的曾祖母,都曾与奥古斯都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更别提屋大维娅和布列塔尼库斯的感情还没有深厚到为对方无条件付出的程度。

尤其是在拍卖会结束后,屋大维娅对于布列塔尼库斯的叛逆有了更深的认识。

不知是不是在克劳狄乌斯那儿折戟沉沙的缘故,面对主持大局的屋大维娅,憋了一肚子气布列塔尼库斯不仅从头到尾都没给个好脸色,甚至还在拍卖结束后,冲着屋大维娅冷嘲热讽道:道:“真是好极了,看来罗马人也要学野蛮人的旧俗,出个戴桂叶的女王。”

“野蛮人?”屋大维娅像是没听懂布列塔尼库斯的内涵,四两拔千斤道:“需要我跟你补一下托勒密王朝的起源吗?”

“这里是罗马,不是马其顿。”布列塔尼库斯冷声道:“按照家父权利,不管是你还是妈妈,都该听我的。”

“前提是我那被宠坏了的弟弟,能够明白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理,且有分寸的。”屋大维娅瞧着能与她平视的布列塔尼库斯,一针见血道:“你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拒绝你的提议吗?”

“因为你在那儿胡说八道。”

“不,是你忘了罗马的皇帝是父亲,而不是你。”屋大维娅觉得布列塔尼库斯应该庆幸他生在古罗马,而且还是皇帝的独子。否则依照他的任性程度,估计早就被流放或是处死。

“土地是父亲的,拍卖会所挣得的钱财也是父亲。所以你凭什么花父亲的钱来给自己做人情?”屋大维娅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而不带有讽刺,逼着布列塔尼库斯有些躲闪道:“父亲不都该为儿子的前程而铺路吗?”

“前提是这个铺路的资金没有被白白浪费掉。”屋大维娅很清楚罗马社会的结构就是重兵轻商,而且仇富是每个年代的共同点。

“你还记得大商人克拉苏和恺撒联盟的故事吗?以及奥古斯都刚继承恺撒遗产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屋大维娅本着布列塔尼库斯还能抢救一下的原则,尽力跟自己的傻弟弟讲道理,摆事实:“只要有了军队,你就有了财富。只要有了军队,你就有了权利。”

要知道历史上的尼禄,之所以能从神庙,还有罗马议员的家里抢到黄金,就是因为日耳曼尼库斯的追随者,以及罗马禁卫军给了他底气。

“比起讨好商人,我们更应该讨好军人。”

“父亲比你想得更需要这批拍卖得来的钱。我们刚结束不列颠征服战,必须得为之后的叛乱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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