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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山愿池水浸泡过的普通石头,得愿念之力便会变换模样,在他看来没有半点用处——模样变了,还是块不值钱的石头。
他把珠子递还给徒弟:“珠子没什么不妥,是你愿力不够强。”
小顶看傻了眼:“师尊怎么做到的?”
苏毓轻哼了一声,睨她一眼:“刻苦修炼,少在这些无聊事情上浪费功夫,自然能做到。”
碧茶说她心不诚,师父又说她愿力不够,小顶这下是彻底没辙了。
苏毓见她垂头耷脑的,也不忍心再奚落她:“与其做这无谓之事,倒不如努力提升修为。若是你修为高,这次法会便可上场出力,替你金师兄把药赢回来。”
小顶闻言一怔:“金师兄病了?”
“不是病了,是中毒,”苏毓解释道,“你金师兄幼时被人下了毒,这毒物虽不致命,却十分难缠,虽用灵药勉强压制,仍会不断地耗损元神,伤及筋脉。你金师兄停滞在元婴,迟迟不能提升境界,便是因了这毒的缘故。唯有洗髓伐筋、脱胎换骨,才能彻底拔除。”
金家手握十洲一半的灵石矿脉,金竹身为承重嫡孙,自然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五六岁上被人痛下毒手,嫌疑最大的便是金竹的继母,但没有留下切实的证据,他父亲偏袒继室和一双幼子,只想着息事宁人,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金竹本来根骨绝佳,中毒后样貌变化,修行受阻,倒是继母生的一双弟弟,出落得一表人才,一个拜入大衍,一个投入太璞,都已修至化神期。
高门大族中,这样的阴私手段比比皆是,为了争权夺利,比之狠毒千百倍的叶有。
苏毓也没和小徒弟细说,只道他怀璧其罪,被人陷害。
小顶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同为云中子的弟子,大师姐、叶师兄他们都已是化神期,唯有金师兄是元婴,修为甚至还不如他的几个弟子。
她越发同情金师兄了。
“那药很难炼?”没准她可以试试呢。
苏毓却道:“不难炼制,只是其中需用到一味‘开明兽爪’。开明兽是上古神兽,早已绝迹,世间惟余一片,便在此次法会的奖赏中。”
小顶有些失落,她和别的新弟子不一样,她是金丹期九重境,这修为是可以参加角逐的,只是因为她太没本事,这才不能为金师兄尽一份心。
苏毓只是想激励她用功,谁知适得其反,倒令她越发沮丧了。
他抿了抿唇道:“你才入道门,一日千里未必是好事。这次有你那些师侄在,开明兽爪我们志在必得。”
小顶“嗯”了一声,把愿珠塞回乾坤袋中,抱起虎崽:“我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小顶把虎崽放回窝里,然后盘腿坐在榻上,潜入灵府中,翻开天书。
十洲法会前后几页,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过听了金师兄的事,她还是忍不住又细细看了一遍。
结果在意料之中,书里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开明兽爪,用一句话交代了归藏死伤众多,然后连着好几页都是她和连山君两个人在房里的事。
大抵是连山君昏迷,她在床前吹了半天的箫——这段小顶也是看得稀里糊涂,别说她压根不会吹箫,人都昏迷不醒了,吹箫有什么用?还不如敲锣打鼓实在。
书里的小顶果然吹不醒连山君,于是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摇来晃去的,不知怎么最后就把他弄醒了。
这段是小顶课间找僻静的地方听的,金笔不停地喷墨,一遍读下来,倒有一小半的字都成了墨块。
小顶又把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金师兄的名字都被她圈出来了,从头到尾也就出现过六七次,每次只有一两句话,书里甚至没写他生得是圆是扁。
她叹了口气,把书收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翌日清晨,太璞宗的执事驾着翼马拉的云车来接归藏众人。
翼马腾云驾雾,向着岛中央飞去,不一会儿便抵达法会所在的轩辕台。
轩辕台通体白色,台高万仞,上宽下窄,如巨木一般直入云霄,台面方圆数百丈,中间刻着阴阳太极图,四周布满法阵,正面设有六个莲花座,两个莲花座上已经坐了人,一个男子约莫四十上下,身着苍色道袍,峨冠博带,另一个年轻女子红衣如火,头戴金莲花冠,眉目如画。
西门馥合上扇子朝那儿点点,向众人道:“那苍衣男子是大衍宗白宗主的二弟兼右长老白益谦,他身边那个着红衣的不用说,自是十洲第一美人白千霜白仙子了。”
沈碧茶“嘁”了一声:“谁给封的第一美人,比我们阿顶差远了,这脸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我朋友好看,四舍五入就是没我好看,哼。”
西门馥:“啧,听听你,酸得牙都快掉了。快到地方了,赶紧贴膜吧。”
台边又有八座扇形飞台,组成八卦之形,台上画阁朱楼、层台累榭,专供大门派门人休憩和观赏法会之用。
此外,还有许多飞舸飞舫错落其间,比之飞台,便要朴素许多,这是小门小派和散修的待遇。
归藏的坐席仍在兑卦的位置,他们来得算晚的,大部分飞台、飞舫上已经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服饰法器五花八门,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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