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惊马(2 / 6)
很长一段时间,谢毓都在家族仕途和自我追求两者上摇摆不定。这个问题在很多人看来都不算是问题,因为他们会直接选择前者。前者关乎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名誉前途还有整个家族的命运,他们从小接触的教育就是这样的,他们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能够更好的发展,绵延往后千百年。
所以,谢毓走科举入官途,按部就班的生活,成了别人口中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他曾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这是自己想要的吗?是自己想要的吗?无人能够回答。
然后终于在某一个节点,他决定好好为自己活一次,他知道家族不可能答应父亲不可能答应,如果非要坚持他还可能得众叛亲离,但他还是选择离开了,义无反顾的。不可否认的是这里面受到了程昂他们很大的影响。
都说何文清自私,这个他承认。不过自小到大,他就任性了这一回,就算其中有千万条理由都不妨碍这句话仍然成立,但他还是想……所以他回来了。长安城的亲人,是何文清绝对的逆鳞,谁都碰不得。
程昂本以为这人护犊子,所以要刁难欺负他大外甥的人。现在才琢磨过来,这里面还有他的事,他被针对了。
这个让他怎么反驳?不管是他看到的他听到的还是下属送上来的密信,都说裴宴过的好啊!在家爹娘宠,出门有护卫跟随,在长安城肆无忌惮什么事没有,就是进了宫和皇子产生矛盾,他都不带吃亏的,这还不是过的好?
再说,他怎么就不顾着裴宴了?每次裴宴来秋水阁,他都吩咐管事的按平常售价的八成给他折算价格。尽管他心里是不愿的,毕竟秦王府又不是缺钱的主儿。不过为了表示对主子和谢毓惦念和情谊,他可确确实实每回都嘱咐下去了。
突然,程昂想到那箱石头,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嘴唇没把这话说出来。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吩咐下去的有没有得到实施,毕竟,他秋水阁定价最高位的原石也不过八百两,管事都给卖到一千两了。
“文清……”程昂唤道。
“刚刚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也确实动气了。不过鱼儿自己争气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最后也还算解气。送出去的裂纹就当是为了让我消气,别放在心上了。”谢毓温声说道,眼角带笑。
程昂:“……”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甚至他现在严重怀疑,对方刚刚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把自家大外甥完全摘出来。
“咳咳咳,”谢毓开始咳嗽,那股撕心裂肺的劲儿,像是要把胆汁给咳出来。
程昂吓了一跳,赶紧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没事儿吧?”
谢毓摇了摇头,“习惯了。”
“又咳了?”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程昂回身,就看到罗汉榻上躺着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坐起了身,他冲对方俯身行礼。
男子摇摇头,皱眉看向谢毓。
“没事儿,压下去了。”
————
出了秋水阁,裴宴几人上了马车准备回府。他们刚刚耽搁了些时间,本来准备好的两辆马车不知何故出了点问题,不能载人了。所以临时决定都坐秦王府的马车,左右裴宴也没事。
从秋水阁出发,先送肖章再送安沂,然后再回秦王府。中间会经过长安城最热闹的清河大街,那边是商户的聚集地,也是各种小摊小贩的集合地,各种好吃的好玩儿的应有尽有,且价格便宜,是曾经裴宴最常去的地方。
马车上几个人凑在一块看他们在秋水阁挑选的物件。肖章刚刚已经显摆完了,半人高的箱子装着一颗精致的发财树,说是发财树当然不是活树,秋水阁到底是古玩店。发财树是由几千片指甲盖儿大小的蜜蜡黏合在树枝上,底下的花盆树桩和树干枝杈都是有金线缠绕而成,配上花瓣,整棵树看起来非常精致又华贵。
“看上去富贵吧,我早就想把它抱回家了,祖母和母亲肯定十分喜欢。”肖章笑呵呵的说道。
裴宴和安沂对视一眼,都无奈的笑笑。只看树有半人高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不过要说罕见那也不是,总体而言也不出多高的价格,毕竟那些个蜜蜡都是剩下的边角料,算是废弃物再利用。
不过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离近看都颇像样子,离远看恐怕更是壮观。抱回家,哄哄老人家完全没有问题,况且寓意也不错。
因为太占地方,东西被托付给了秋水阁,让他们直接送到宁远伯府。
裴宴扯过贺廿旁边的绒布袋,“十三选了一个砚台,不愧是我弟弟,从小读书就用功。”
肖章和安沂都笑,虽然不是嘲笑,但那种意味不明足以让人沉思。
裴宴不在意这个,他们谁不知道谁啊,继续笑呵呵拆布袋。
“哥哥的。”贺廿拍了拍裴宴的胳膊。
“啊?”裴宴没明白他的意思。
“哥哥让我给哥哥选的礼物。”贺廿解释道。
裴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十三还记着他之前说的话呢,“行啊!回去以后就把砚台摆在哥哥书房的书桌上,谁想用谁用”
贺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其余几个到底年长,一下子就听出了裴宴话里的深意。就裴宴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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