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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卧虎之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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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将至。

讨虏将军府内表面看来, 是一派热闹喜庆。

有的下人得了管事的准许,可以趁这个时当回去探亲几日。

将军府的很多下人, 都是先主公孙策还在世时, 便在伺候的。还有孙家未定居到富春时,就跟着孙坚一路过来的旧人。

他们多数都身有奴籍,在乱世中, 亲眷早已殇亡, 将军府就是他们的家。离了这处,便会落得个居无定所的下场。

步遥本想着, 为了节省开支, 想裁掉一些下人, 府内原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后来因着这个原因,也只得作罢。

到了年节前,狗男人的经济状况变得有所好转。虽然庄稼欠收, 但还是从百姓手中收缴上了如数的税赋。

步遥愈发意识到, 孙权要养的人属实多。

到年节了,就免不了要多赐些赏赐,将士们要赏,文臣也要赏。

柴桑养的那些兵最起码也要加些餐,总归不能在年节中,还要让他们啃馕饼食菜羹。

狗男人最近的心情不大好,应酬多,而且还有个狗皮膏药赖在府上不走。

丁氏自打在二人成婚之日来府后,就住在府西的那处庭院里, 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因着她毕竟是孙权的庶母,纵使孙权心中并不爽利,也不好与丁氏直说。

其子孙朗心中是个有数的,知道自己与孙权并不亲近,也劝不住丁氏,便自己回去了。

步遥躺在宽阔的榻上,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想到丁氏时,柔和的眉目渐凝。

这一月中,肚子里的小人儿已经会动了,每次都生龙火虎的,经常就踢她一通或者拿小拳头打她一通。

她的女儿还在腹中,就这般顽劣,生下来怎么得了?

步遥无奈地起身,捂着肚子,待肚子里的婴孩消停了后,便起身去殿中书案处,静等着孙权回来。

年节前,孙权去了趟柴桑,回来后,又整日设宴。

孙权饮酒没有节制,甚至有些酗酒,每日都要喝得烂醉才归。

一旦他醉了,就绝不会扰她。

也不会跟她睡在同一张榻上,而是灰溜溜地让婢子给他将卧榻收拾出来,暂睡在那处。

现下已过亥时,平日这个时辰,她早已安睡,但今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睡。

步遥望着殿外,心中升起了个强烈的念头,任她怎么压都压不住。

好想狗男人啊。

步遥咬了下唇,暗恨自己不争气。

垂下头首复又抬起时,狗男人已经回来了。

他带着笑意和一身的酒气进了殿,脚步虚浮,喝到发冠都歪了,也不扶一扶。

步遥正欲起身时,孙权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坐定后,俯身侧首将脸贴在了步遥的小腹上,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肚子里的小人儿讲话:“大虎,大虎啊……”

狗男人喝醉了就像小孩子似的,步遥抿唇笑着,小心地帮孙权将发冠脱解了下来,放至了案上。

而后小声问:“大虎怎么了?”

“大虎…大虎…”

孙权阖上了双目,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大虎,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步遥无奈摇首,只得任由孙权枕在她的腿上,靠着她的肚子。

过了半晌,孙权的呼吸声渐匀,已然睡了过去。

步遥刚想将他唤醒,但看着一贯强势霸道的他就这么毫不设防,甚至在此刻,看上去有些脆弱的一面,心中便生出了些许的捉弄之意。

她准备先揪揪面前这只卧虎的耳朵,便先试探地捏了捏孙权的耳垂。

狗男人毫无反应,仍闭目睡着。

步遥笑意愈深,狠狠地揪了下孙权的耳朵,动作极重,把他的耳朵都给拧红了。

狗男人恰时睁开了双眼,把步遥吓了一跳。

她怕孙权发怒,欲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妾身,不是有意的,是怕夫君睡在地上会着凉。”

孙权从她的身上起身后,揉了揉耳朵,一贯深邃的碧瞳看上去,竟带着些许的委屈:“连阿菟都欺负孤……”

欺负?

狗男人是江东扛把子,谁敢欺负他?

在江东境内,狗男人是完全可以横着走的。

步遥无奈,只得用哄幼童的语气复问:“谁欺负你了?”

孙权起身后,面色凝了几分,沉默了半晌,又道:“孤不想让那个女人继续在府内住着……”

步遥自是知晓,孙权口中的那个女人,即为丁氏。

不过这件事处理起来,确实很棘手。

丁氏这个女人,很会与下人处关系,将军府的很多老人都向着她说话,她未与孙朗迁走前,在府中还是有一定势力的。

孙权虽身为人主,但也要顾及下人们的看法。

终归不能落了个苛待庶母的名声。

步遥起身后,准备将孙权扶到榻上,让这个醉醺醺的大朋友先睡下。

见孙权还是那副有些委屈的模样,步遥心中有些不忍,便劝道:“夫君不便让丁氏走,那此事便让妾身来做吧。”

孙权转首,看向了步遥,摇了摇首,道:“阿菟不要去见那个女人,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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