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1 / 3)
一股细密的痒自长毛的手臂处蔓延,直达臂与膀相接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铃兰反手从背后的领子往下一摸,果然从肩胛那一块摸到细密的绒毛。
完了,她长毛了。
“……”
铃兰搓搓长毛的手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灶王爷,这到底怎么回事?”铃兰将目光投向神谕之书。
可灶王爷以“呕”作答,黑线没给出任何其他的提示,重新化为一副图,安静躺在那里。
这一次,就连嚷嚷肚子饿了都没再提,看来刚刚那口饭真把祂毒得不轻。
或许用营养液可以让灶王爷开口,可现在只剩一管,小萍家的食物又不能吃,铃兰不想把最后的口粮用在灶王爷身上,只能忍住想要探究的欲望。
她叹了口气,把神谕之书合上,开始复盘今天经历的一切。
一开始,她和王永柱进村的时候,看到的农田都荒了,没有村民耕种,也就没有粮食可以收获。小萍家的晚餐没有主食可以佐证这一点。
青姐说,这是他们日常吃的“粗茶淡饭”,也就是说,鸡和牛都是他们村子里常见的饮食,并不特别。
鸡和牛对他们来说,易得到给生病的老人吃,都觉得是不孝。
那么问题来了:
鸡这种生物,虽然可以自己捉虫来填饱肚子,但以鸡肉在村子里的易得程度,这很显然不是野生野长的山鸡,必定是人工养殖得来。
然而鸡需要谷饲养殖,他们又不种粮食,哪儿来的谷物养鸡?
还有吃草这一点也很可疑。
青姐说这是他们的特色,也就是说,他们也知道别处是不吃草的吧?
最重要的一点是,吃饭时,她明明看着小萍他们先吃才下筷子的,为什么她吃了长毛,而其他人看上去一点事情都没有?
心头太多疑惑困扰着她,铃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安眠。
手臂上的绒毛一根刺一样,让她无法忽视。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去村口看看。
说不定王永柱那边也有不对,正在村口等她呢。
听着外头的动静,估摸着大山和青姐他们应该都睡下了,铃兰偷偷摸摸出了门去。
这里的白天很诡异,晚上却还算好,月亮虽然也像太阳一样固定在同一个位置一动不动,但月华如练,白茫茫一片月光把昏暗夜色照亮。
铃兰没有带任何照明的东西,就着夜色摸索着来到村口。
村民们都睡得很早,一路走来都没遇见什么人,只有她一个孤伶伶立在那儿,当然也没有王永柱——他就没来。
铃兰看着空荡荡的村口,怔了一怔。
来之前她还担心会不会遇见什么鬼魅妖怪吓她,现在看来,吓人的那个反而是她自己了。
王永柱居然没来村口,难道他那边一切正常?
她一时间猜不出更多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宿在哪户人家,总不能三十几户人家挨家挨户地摸进去找人,只能在这里等。
但不得不说她和王永柱真是半点的心有灵犀都没有,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他的身影。
就这样站在村口等了不知道多久,夜里的风渐渐转凉,一阵一阵吹来,冷得铃兰直哆嗦。
她不由得弓起身子,抱着双手以期获得更大的暖意。
此时才惊觉,那一条长毛的手臂在夜风的吹拂中丝毫不受影响。
……这手臂长点毛了还怪好咧。
御寒的布料都省了。
虽然小萍家是有一丝不对劲,但铃兰也不敢在外多待了,怕就怕还有更不对劲的,至少小萍家只是食物有毒,没有对她怎么样。反正等不到王永柱,不如先回去。他今晚不来,明天也肯定会来找她的。
铃兰小跑回到小萍家,借着月色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听见一声极粗极粗,完全不似人的喘息声。
她瞬间汗毛倒竖,立即循声望去,是小萍奶奶的房间传来的动静——今天小萍就是把饭送进那间屋子的。
定了定神,铃兰屏声静气,大着胆子往小萍奶奶的房门口走去。
轻轻敲门,没人应。
铃兰深吸一口气,掀开窗户的一角往里面看去。
月光随着她抬窗的动作照入屋内,洒了一地银辉。
小萍奶奶的屋内没什么摆设,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就连凳子都没有。
而那张床上,一个身形十分佝偻的老人躺在床上,那应当就是小萍的奶奶。
老人一动不动,背对着窗,没有察觉到铃兰的动静。
铃兰再往屋内巡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屋里就这么点摆设,根本藏不下任何东西,何况刚才的声音听着像中大型动物的喘息,如果真有野兽的话,不可能藏得住。
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把窗户放下,随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盖上被子睡去。
次日醒来,太阳又是九点钟方向,而院子里的一家三口已经活动起来。
小萍蹲在一个青石砌成的石槽边,用咬碎的柳条刷牙,青姐坐在院子里就着明亮的日光纳鞋底,大山呆在厨房里忙活着,炊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