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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嘴上嚷嚷着累,但心里很清楚,妹妹做这些都是为他好,尤其是为了让他能好好念书,这段时间,她更是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什么事都不需要他插手。
陈阳心疼妹妹,不想辜负了妹妹,更加努力。转眼间就到了小学考试的时间,小学比初一稍早一点考试。
这天,陈阳向民兵营请了假,带着笔和草稿纸,踩点去了小学。
陈小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头玩知了。他今天在上学的路上找到一只好大的知了,个头比平常见的大了一圈,他给它取了个名字“知了王”。怕知了飞了,陈小鹏找了根绳子绑在知了腿上,在另一头绑了根铅笔。
知了开始不停地扇着翅膀,想逃跑,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半个小时后,它再也没力气了,趴在桌子上慢慢地爬。
陈小鹏就等它快爬下桌子的时候,用笔轻轻一拨,将它推出去掉在半空中,然后又把它拉回来,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忽然,他的同桌撞了他一下:“诶,小鹏,你看,咱们教室里怎么来了个大人。”
“来就来呗,有啥稀奇的。”陈小鹏没啥兴趣,还在逗知了。
同桌扭头像看珍惜动物一样盯着陈阳:“他坐在最后一排的那张坏桌子上去了,他在修凳子……他坐下不走了,难道是于老师今天有事不来了,委托他代替于老师?”
陈小鹏被他吵得心烦:“白痴啊,老师怎么会坐最后面。”
“对哦,他拿出了笔和草稿纸,好像是来跟咱们一起考试的。”同桌看到陈阳摆在桌子上的东西,依稀猜到了他的目的。
“考就考呗,又不是第一个。”陈小鹏不以为意,他把知了抓了起来,打算藏到外面的树上去,不然一会儿考试的时候要是知了叫了,老师肯定会把知了给他没收了。
他站了起来,目光无意中瞥到教室最后面孤零零坐在那儿的陈阳,惊呆了。
“你……你怎么跑到我们教室里来了?”陈小鹏跑过去,诧异地盯着陈阳。
同桌看到他这反应,好奇地问:“陈小鹏,你认识他啊?”
“我,我……”陈小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人介绍陈阳
。他既好奇陈阳为什么会跑到他们教室,又觉得让人知道他大哥跑来跟他一起考试,很丢人。
陈阳看穿了他的心思,敲了敲桌子:“考试,老师来了,回你自己座位上。”
陈小鹏一直比较怕这位大哥,哦了一声,乖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连知了都忘了拿出去。
他的同桌,推了推他:“那是谁啊?”
“哎呀,发卷子了,考试了,别说话。”陈小鹏不耐烦地说。
其实这个考试对小学生们来说,是没有压力的。因为以前,小升初需要考试,考上了才能上,但从今年起,政策改变了,小升初不用考,凡是愿意的都能上初中。
所以除了陈阳,教室里的孩子只觉得这是他们上小学的最后一天,也没多少特殊的感觉。
不过是人总有点好胜心,试卷发下来后,大家还是努力做题,教室里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陈小鹏成绩不好,很多时候都是在学校里混日子。他把会写的,能蒙的都写了,试卷上还空了一半。他也没心情写了,扭头悄悄地看陈阳,陈阳低着头,认真在卷子上写字。
还真像那么回事!陈小鹏撇了撇嘴,陈阳才念到小学二年级就辍学了,会做他们五年级的题吗?都是蒙的吧。
好好的,这人没事干,跑到他们教室里来考试干什么?也不看看,他都多大的人了。
陈小鹏在心里嘀咕了好一阵,但到底是怕陈阳,考完了也没敢找陈阳,赶紧溜出了教室。
小学就考两门,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考完过几天出成绩。
下午四点,考试就结束了,孩子们跟放出鸟笼的小鸟一样,胡乱把书塞进书包里就跑了。
陈小鹏一口气跑回家,对正在家里糊鞋垫的梅芸芳大声喊道:“妈,妈,你猜我今天在教室里看到了谁?”
梅芸芳把用浆糊粘起来的破布晒在太阳下,进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倒水一边问:“谁啊?”
“陈阳,他今天跑到我们教室参加考试,我听说他要是考合格了,就能拿到小学毕业证。哈哈哈,他一个大男人跑到我们教室跟一群孩子一起考试,要是考不过就丢人了。”陈小鹏幸灾乐祸地说。
他心里对陈阳是又恨又怕。在陈
阳面前不敢表现出来,回家就使劲儿地吐槽。
梅芸芳拎着水瓶的动作一顿:“他会吗?他不是只念到了小学二年级?”
“肯定不会啊,估计字都不认识呢!”陈小鹏觉得卷子可难了。他一个念了五年书的小学生好多题都不会,陈阳那个半文盲怎么可能会啊。
陈燕红躲在屋子里,听到外面母子二人兴冲冲的议论,撇了撇嘴。陈小鹏当陈阳跟他一样得过且过,混日子啊。
没比较大的把握,陈阳怎么可能去参加考试,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脱离了这个家,他们兄妹的日子在短短半多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越过越好,不但住上了新房子,兄妹俩都还念上了书,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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