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 16 章(1 / 3)

加入书签

宁秋砚拼好最后一块猛犸象图案时,关珩来到了空房间,身后跟着已经和他谈完话的陆千阙。

宁秋砚盘腿坐在地板上,手中捏着一块小小的拼图,眼圈还红着。

拼图真的很有用,他花了一些时间才平复下来的情绪,因为见到两人又不平静了,一阵一阵的窘迫。

“我要走了。”陆千阙是专程来和宁秋砚告别的,“今天谢谢你。”

宁秋砚觉得自己其实没做什么,就是弹一段伴奏而已。

他对陆千阙说了“不客气”,又问:“这么晚了你还要走吗?”

陆千阙来时已经是夜晚,经过一段插曲和与关珩两个多小时的谈话,现在逼近深夜。

陆千阙表示:“不,现在正好。再待下去我怕就真的太晚。那么再见了,小……”他及时住口,从善如流地叫了宁秋砚的名字,“再见了,宁秋砚。”

陆千阙总是爱开玩笑,但也总是也很礼貌。

宁秋砚好不容易才将他和邮件往来里那个公事公办的人联系起来,也对他说了再见。

陆千阙面向关珩,颔首退了出去。

他一走,房间里就剩关珩和宁秋砚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宁秋砚单独面对关珩时,竟比同时面对见证他今晚丢脸事故的两个人还要觉得羞耻。

刚才弹吉他的时候,关珩提出想要听他自己写的曲子。

这听起来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宁秋砚也没想过要拒绝关珩。他重新拨弄吉他,弹到第二段间奏时,他忽然掉了眼泪。

指尖的颤抖一直没停止过,情绪也来得很快。

宁秋砚没有控制住自己,也没去看在场的人的表情,他的头埋得很低,坚持弹完了整首曲子,就被关珩叫来了拼图的房间。

当时他一弹完,关珩就说:“你去隔壁等我一下。”

现在想起来,关珩是想让他能尽快去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平复心情,不用面临尴尬的境地。

“刚才的曲子很好听。”

他听见关珩说。

“我很喜欢。”

关珩走得近了些,宁秋砚能看见关珩的衣摆:“谢谢。”

他重新拿了一块拼图,一时间找不到将它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这里。”关珩蹲下身,将他手中的拼图拿走,嵌入一个很明显的位置。

宁秋砚沉默了一下,说:“您会笑我吗?”

关珩问:“笑你什么?”

宁秋砚不情不愿地说出事实:“这么大一个人还想妈妈。”

关珩有一阵没有说话。

再开口时,讲的话有些出乎宁秋砚的意料:“我已经快想不起来母亲的模样了。”

宁秋砚抬头,忘记了难堪:“你很久没见她了?”

“很久了。”关珩说,“她去世的时候很年轻,才二十二岁。也就比你现在大一点。”

关珩的母亲也去世了?

宁秋砚在想,关珩的母亲一定是个美人。又想,那么年轻就结婚生子,关家和他想象中似乎有些不一样。

关珩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没有对他进行他不想听到的安慰。有的痛苦是不需要进行排解的,至少成年后他就明白了这一点,人们会愿意让它在心中停留。

“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宁秋砚低低地说,“医生说要是早期就进行干预治疗,其实有很大几率可以治愈。我们去得太晚了。”

过了一会儿,又说:“她也觉得这首歌很好听,还说要给我写歌词。”

关珩:“所以你就放弃了原本的追求。”

宁秋砚猜,陆千阙肯定查过他的资料,并且告诉过关珩了。他能来渡岛,肯定不会是一个草率的决定,至少经过了好几道把关。

所以陆千阙才说他单纯。

他们又拼了几块拼图,关珩叫他去睡觉。

关珩说:“今晚不要拼了。”

宁秋砚难得没有听话,他坐在那里低着头,少年人的肩膀线条很清瘦:“我想再静一会儿。”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和这晚下车时一样,关珩示意他搭上自己的手心。

“不拼了。”关珩不容置喙地说,“跟我来。”

宁秋砚迟疑地把手放上去,就被关珩拉了起来。

这一次关珩没有马上放开他,他很快感受到了关珩的体温,和他想象中一样,是微凉的,似乎比常人的体温要低很多。

但几乎是在关珩握住他手掌的一瞬间,他就忘记了思考。

关珩正拉着他的手这个事实让他的心跳得快极了,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只要和关珩在一起,他的身体就不听自己的使唤,总是出现这样奇怪的反应,完全无法自控。

关珩比他高许多,被这样拉着走到走廊上,宁秋砚只能难以自持地去看关珩的侧脸与背影。

方才在难过什么都忘了一干二净,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关珩会不会听见他胸膛中那狂乱的心跳。

他们停在一个黑色的房间前。

关珩推开门,宁秋砚被牵了进去。

灯光亮起。

宁秋砚站在门口,看见了无数面镜子。

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地板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